客長卿聽到此處哪能還不明白。
一股熱血便衝上腦門,他奪門而出,直奔向福王府。
正門自然是進不去的,他也不必走。
他本就不是個真書生,他自西南雨林而來,身上流的是妖的血。
因著他“特殊癖好”在妖中沒少受鄙視和欺負,後來乾脆被妖王趕了出來。
他只得到處流浪。
數年後來到了人間這北方的都城,然後見著戲臺上的晏春曉,然後便再也不想走。
“晏郎!晏郎!”
他沿著府牆慢慢走著,全神貫注地聽著裡面的聲響。
他這耳朵靈的很,百十里地的聲響,只要他想聽,便都能聽得到。
府中一處院子的廂房中有人“啊”的叫了一聲,聲音很小,痛苦而隱忍。
但他一聽便知,那是他的晏郎!
他飛簷走壁,直奔那處院子,悄無聲息地掐死了院中的小廝,推開房門三步並作兩步便進了內室。
內室之中一片狼藉,床上是兩條赤裸裸的身影。
他心心念唸的晏郎正被人按在床上肆意蹂躪。
一時間客長卿覺得自己要瘋了!
床上的兩人見有人闖進皆抬眼看了過來。
那福王世子大喝一聲,緊接著罵了些什麼。
他一概都沒聽到,他只看到晏春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悽楚
而這雙桃花眼也讓他有了一點理智:
晏郎討厭妖!不能用妖力,不能被晏郎知道他是妖!不能!
於是他抄起床邊的銅花瓶便對著福王世子的腦袋砸去。
福王世子“啊”了一聲!
還沒來的及抬手去摸額頭上的鮮血,便又是當頭一下!
客長卿一下又一下,那福王世子被他砸的沒了聲響,鮮血直流。
“住手,客長卿!住手!”
晏春曉眼看要出人命,忙出手阻止。
客長卿被他一雙素手按住了手腕。
他提著銅花瓶雙眼通紅,氣喘噓噓——
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氣喘吁吁一半是被氣的,一半是裝的。
晏春曉顫抖著試了試福王世子的鼻息,然後一驚,便跌坐回床上。
“客長卿,他死了”晏春曉喃喃道。
“他該死!”客長卿道。
隨手將那花瓶扔了,伸手來扶晏春曉。
晏春曉兩頰微腫,嘴角破了皮。
原本白皙的身上一處處鮮紅的痕跡。
好好的一個玉人被蹂躪的不成樣子。客長卿心疼不已。
“你走吧!”晏春曉艱難地披上衣服,“趁現在還無人來。”
客長卿驚詫道:“晏郎何意?我不走!”
晏春曉抬眸看向他,有氣無力地擠出個笑容:
“你走吧!今日多謝你。待會兒來了人,我便說是我砸的。
“我一戲子,活著也是別人的玩物,隨他們處置吧!
“你是個書生,怎麼地都比我強。
“以後莫要再流連戲樓,考取個功名才是正途。”
客長卿渾身顫抖:
““我不是什麼書生!這畜生是我殺的!
“死也是我死!況且咱們為何要給他賠命?
“晏郎,你知我對你的心意吧?
“你可願隨我走?咱們海角天涯流浪去!
“離著都城遠遠的,我保證誰也找不到咱們!”
晏春曉臉上閃過一絲嚮往:“那是再好沒有了”
客長卿蹲下:“來,我揹你!我會些功夫,咱們這就走,沒人能追上!”
晏春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