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生意,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商會,不是你想開?什麼?店,就能?開?起來的。
尤其是這?藥材一類,幾乎都被各家醫館壟斷了。
顧小碗搖著?頭,“還?不曾,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這?些藥,不打算在合月城裡出,何況我也不會去管他們的藥商高價進?藥,我就挑這?些零散他們不要的。”
柴胡是針對今年冬天的汴州和鳳陽一帶,至於這?三七,哪裡打仗就往哪裡賣。
反正她要賺的,是刀尖上的錢,也只有這?樣,才會在短時間裡錢生錢。
只是這?些地方要將藥材運送過去,是個極其大的問題,不然的話,小商戶們誰不想賺這?錢?
大家族看不上這?零星半點,小商戶們又?不敢去冒險。
所以顧小碗才打算鑽這?個空子,但如何保證一本萬利,她已經鎖定了人選。
那就是柳公劼。
柳先生當然不缺這?點銀子的,但是他現在的處境自己大概已經猜到了七八,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放下?身段來自己身邊了。
而自己好起來,他的價值也才會被體?現出來,他不可能?會拒絕的。
然此刻的柳先生從這?松香巷子出去,打發人將那些難民都送出去後,是打算回家的。
不想竟然是遇著?了自己那舊友金公子的馬車,兩人自是聚在了一處,準備去喝一杯。
金公子到底還?是娶了崔家的小姐,然雖說兩人的妻子都是崔氏女,然而卻?是三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遠親。
但兩人的處境卻?是出奇的一樣,金公子的父親去世後,正好又?趕上了鳳陽時疫,家族便開?始快速敗落,如今他也是前途迷茫,不知下?一步該往哪裡走才好。
聽得柳公劼如今竟然在替顧小碗做管事,忍不住笑了一回,只是笑過後,卻?又?唉聲嘆氣,“我還?不如你,最起碼你還?找到了一個機會。而我呢……”
柳先生剛想同他說,自己也是在賭,但是話還?未說出口,忽然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往外打。
金公子見了,不禁有些擔心,“你別是著?涼了吧?”
柳先生緩過來後,雖不知為何好端端地打起噴嚏來,但還?是擺擺手?,“沒事。”隨後問他,“你如今有何打算?”
金公子垮著?肩膀嘆著?氣,“能?有什麼?打算?眼下?白養著?那麼?多人,又?沒有生意,我想著?再等一等,若實在不行,只能?都打發了出去。”只是仍舊有些惋惜,“可憐我金家,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業,到我這?手?裡,竟然是這?麼?折了去。”
“這?倒也不怪你,實在是這?世道?不好,各處的藩王們打得厲害,我瞧各處的商隊鏢局都解散了不少。”柳先生如今想起鳳陽之事來,還?是覺得冤屈,倘若不是那鳳陽王治下?鬆散,沒有及時處理屍體?,害得整個鳳陽都傳染了時疫,自己不得不退。
那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來?
想到這?些,只不甘地將那茶水一口悶下?,硬是將喝茶喝出了酒的樣子來。
又?咬著?牙說道?:“我如今,也不知這?顧小碗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去。我找人打聽了一下?,除了七公子對她青睞有加,念著?救命之恩,五公子那頭,因她當日在五公子面前一番話,叫五公子對她接下?來能?成什麼?氣候,也是帶著?幾分觀望之心的。眼下?就怕她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到時候只怕上頭覺得她到底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沒起來是情理之中?的,就怪我沒本事,那我才叫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一場。”
金公子聽了他這?話,不免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來,“你這?樣說來,果真是拿整個身家來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