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替他斟茶,“天不好,路也滑,沒敢叫夫子來,這?兩日便停了課。阿拂那裡,我?打?算讓她開始學習管家了,外頭老爺也多?留意著些,阿拂今年不小了。”柳夫人一一回著,一面示意他上心女兒的婚事。變得細膩白嫩了許多?的臉頰上,掛著賢惠又溫柔的笑,這?時?候才慢慢地問:“她不願意吧?”
柳公劼苦笑,“原來你也猜到了。”一面習慣性地伸手按著太?陽穴。
柳夫人見?了,起身緩緩走過去,在他身後半跪蹲下,一雙纖纖玉手溫柔地替他輕輕按著頭,動作嫻熟。“這?兩年來,小碗姑娘的變化挺大的。我還記得頭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不諳世事,為?了讓你放她走,簡直不顧一切,甚至連性命都不放在心上,像極了一個亡命之徒。”
所以那時?候柳夫人看顧小碗的時?候,眼神裡全是輕蔑,無法想通,她的夫君為?何?怎就看上了這?樣一個低賤的村姑。
但是這?次見?到顧小碗,柳夫人後悔了,後悔了當時?自己的目光短淺,小看了顧小碗,更後悔那時?候沒有留下她。
倘若將她留作夫君的後院中人,那麼現在她的一切都將是夫君的,如此夫君又何?必這?樣卑躬屈膝到她跟前去呢?
所以她說:“如果那時?候留下的話……”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公劼給直接打?斷了,“沒有可能,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畢竟顧小碗,是勵志要效仿西域商人橫跨雪山和沙漠草原的奇女子。
他說著,扭過頭去,一雙眼睛裡滿是探究,似有些拿不定主意妻子這?話裡到底有幾分?真?情實意,“家裡有你,已經足矣。”
這?話倒是柳夫人愣了一回,旋即柔柔笑開,“老爺這?個話,你我?在這?裡說一說便罷了,省得她們幾個知道了,又要鬧一回的。”
是了,柳公劼那後院裡,還有好幾房姨娘,就剛才那一堆孩子裡,也是有幾個庶出的。
只是因為?自己是庶出,父親是庶出,祖父甚至是曾祖父都是庶出,所以導致他們這?一脈在柳家越來越偏,根本就說不上任何?的話,更別說是想要接觸那權力中心了。
但他憑著年少英才,也在柳家短暫得出眾過,所以他知道站在高臺上是什麼樣的滋味,現在的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後代子孫們,成為?旁人身前卑躬屈膝的那個人。
因此他不顧一切,尋找一切機會,想要東山再起。
柳家放棄了他,那麼他就另尋他路。
他沒有提及那幾個妾室,又或許被顧小碗將來的打?算刺激到了,所以大多?還是想著孩子,“以後,姑娘們也一併跟著讀書吧,那些個女紅琴技,學來作甚?我?柳公劼的女兒,一來不用靠著女紅養家餬口,二?來也不用彈琴去討好誰的笑臉。”
“這?,怕是不妥吧。”柳夫人不解,夫君怎麼忽然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正?經的女兒家哪個不是養在深閨裡,讀書習字,隨意學一學罷了,又不要去做什麼大學問,到底還是要多?學管家禮儀才是。
更何?況,他們這?樣的人家,便是比不得那些大世家的貴女們,但是以後養出來,所嫁也是非富即貴。
如今他卻要叫姑娘們也跟著讀書,難不成往後要出去拋頭露面麼?這?哪裡能成?
所以連連搖頭,“老爺怎麼會如此想?何?況幾個姐兒也是識字的,如今多?在女工廚藝上用功,過兩年也該開始學管家了,不然的話以後嫁了出去,不免是要叫婆家笑話的。”不管是自己所出的嫡親女兒,或是那幾個妾室所生的庶女,她都一樣教?養,就希望她們往後來嫁個體面的如意郎君,對自柳家有所幫助罷了。
可柳公劼卻是沒有回她的話,反而閉目養神起來,過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