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靜,除了謝滄淵守在阿拾邊上,餘下的人都去休息了。
見她一臉的疲憊,謝滄淵忙叫她去休息,一面又有些好?奇,“倒也奇怪了,他們才叫安家的護衛害,如今卻是肯信咱們,難不成就不怕咱們也起旁的心思?”
顧小碗太累了,在阿拾旁邊坐下,診起脈來,一面回?著他的話?:“都是窮途末路了,哪裡還顧得上這許多?”別瞧外面現在還是風平浪靜的,可越是如此,那甘老大便?越是篤定這一次的颱風捲來,別說?是海面上,只怕這沿海一帶,也是百年老樹都要被拔起。
也是這般,他不敢棄船上岸去。
唯一的出?路只有快些到夜龍郡那裡,雖不能完全避開,但颱風捲到那裡的時候,想?來已經是被這沿途的山巒島嶼削減了許多,好?歹是有些生機的。
因此,現在叫甘五爺他們真擔心的,是這即將迎來的颱風,是否能躲得過去。
而比起這要命的颱風,顧小碗他們這些人是否有歹心,實在顧不上防備了。
反正?就現下而言,月搖光一直在船上幫忙,顧小碗他們也沒有添什麼亂,或是起什麼別樣的心思。
故而,那甘五爺自也就沒有分出?多餘的心神來防備他們。
更?何況要防,如今就僅靠著他們這點人,也防不過來。
再?有當前最要防的,是這即將來臨的颱風。
謝滄淵聽罷,嘆了口氣?:“也是。”一面憂心忡忡起來,“我方才去了甲板上一趟,聽他們說?,最遲兩?三?日,颱風就要來了,也不知咱們是否能躲得過去?”
又瞧了瞧活死人一般的阿拾,“他怎樣,這一日裡,我見他幾?乎沒有睜過眼。”倘若不是氣?息還在,他真擔心……
顧小碗將阿拾冰涼涼的手?放回?被子裡,“還好?,我託甘姑娘熬了些糜湯,一會兒便?會送來,你繼續拿竹管來喂,仔細些別傷著他。”
謝滄淵連應聲,“我曉得,又不是第一次喂,你只管去歇著,有什麼事情,我再?喚你。”
顧小碗也沒有推辭,她倒是恨不得日夜守在阿拾旁邊,可這些日子,沒有一天休息好?,倘若不是有這內力在身上,只怕這身體真給折騰到油盡燈枯了。
不過雖不能守在這裡,但顧小碗就住在隔壁,如此倘若阿拾這裡有什麼問題,她也能最快趕過來。
好?在這一夜,阿拾是熬了過去,身上的傷口並未出?現感染,也未起高熱,謝滄淵要養傷,自是守在這裡。
顧小碗便?也能到甲板上去幫襯一二來。
這一來二去的,倒也將甘五爺他們的身份來路都摸了清楚。
原本甘五爺他們就是一直在這艘船上,那些上了年紀的,甚至將上面安了家,妻兒老小皆一起住在這上面。
直至幾?個?月前安家高價買了這艘船,他們原來的當家便?將他們介紹給了安家。
但安家的公子小姐們嫌棄吵鬧,故而許多水手?的妻兒只能下了船去,如今安頓在一處小漁村裡。
然根據甘五爺的計算,那小漁村也不安全,怕也要遭殃,故而如今加快航行,只快快到那漁村,將家眷老小接上,趕緊到別處去躲。
他們沒有什麼壞心,都是老實人,跟著原來的主家,也只簡單跑一跑船隻。
而今日這海面上仍舊是一派風平浪靜的,但是太陽卻出?奇的灼熱,好?似那六月裡一般,曬得甲板上的人滋滋冒汗,一個?個?瞧著油光滿面的。
於是將手?掛在胸前的甘五爺,眉頭凝得越來越深了,“咱們要繼續加速。”只怕颱風比自己所預計的時間都要來得早。
如此,又是一番忙碌。
到了暮時,只見他們身後的那天邊,忽然變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