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拉西蘿茜回了一禮,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蘿茜。身後傳來艾伯勞的聲音,自從她進這個房間以來,艾伯勞還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拉西蘿茜停住腳步。
只要心中擁有虔誠,神的榮光都會照耀著你,不管是生老病死、結婚生子。追求自己的幸福並不可恥,孩子,別太壓抑自己。艾伯勞大主教語重心長地說道。
拉西蘿茜嬌軀一震,沉默了半晌,她才堅定地應道:侍奉至高神,便是我畢生的幸福。說完,頭也不回地推門離去。
望著拉西蘿茜離去的背景,艾伯勞微笑地搖頭喃喃道:這個倔強的孩子。
窗外透進的陽光拉長了他的身影,明暗間,影子在搖擺,變幻不定。
相隔不到三十年,第八次聖戰打響,這是八次聖戰中,與前一次相隔最短的一次。
三十年時間,不足以撫平上次戰爭留下的創傷,人口沒有恢復,財產沒有足夠的累積,裝備沒有充足的供應,第八次聖戰與往常相比,顯得有點寒磣和倉促。
前幾次雙方常常動員高達百萬的戰士投入戰場,這一次,雙方加起來的兵力卻不足五十萬,其中三十多萬是夏柏帝國的,裡維同盟卻只來得及派遣十六萬軍隊。
與前七次不相同的,除了兵力,還有主戰方的變化。
以前都是由裡維同盟首先挑起戰火,這一次卻是由夏柏帝國首先挑起,這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裡維同盟是一個神權至上的宗教同盟國家,為了信仰,他們隨時可以動員全國的力量去捍衛神權,但夏柏帝國是一個帝制國家,不到萬不得已,皇室不可能發動一場沒有利益的宗教聖戰。
但這次卻大出世人所料,夏柏帝國率先挑起了戰火,這個變化清晰地表示了一個訊號——在夏柏帝國,神權已經開始凌駕於皇權之上了。
第二次聖戰,距離第一次聖戰足足一百二十七年;第三次與前一次相隔了一百三十年。
前幾次的聖戰,之間都相隔了一百二十年左右,只有這麼漫長的時間,交戰雙方才會徹底忘記上次戰爭留下的傷痛,社會物資財富也都累積到可以再打一仗的程度,這次聖戰相隔時間之短,讓所有人都跌破眼鏡。
沒有充分的準備,裡維同盟來不及進行全面的戰爭動員,夏柏帝國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
科羅拉多大峽谷再次籠罩著戰爭的陰霾,在大峽谷的兩端,分別聳立著兩座巨大的要塞,分別扼守著這條同盟與帝國的唯一陸上通道。
扼守同盟這一端的要塞,名為維得圖裡斯,在自然神語系中,維得圖裡斯代表著生命與永恆,而同盟的軍人,卻習慣稱之為石頭城。
石頭城名副其實,整座要塞的城牆全都由十公尺長,六公尺寬,三公尺厚的巨型花崗岩堆迭而成,面向大峽谷的一方,城牆高達二十公尺,厚十公尺,橫貫整條大峽谷。
城牆上一字排開巨型的床弩,粗如手臂的巨型弩箭盡顯猙獰,城牆之下是投石車方陣,數以百計的投石車豎立在堅固的防護牆後,高高豎起的甩杆,如同一根根斜刺長空的長Q。
整座要塞常駐守軍五萬人,糧草軍械軍備物資無數,要塞後方不到六十公里的地方,還有兩座小型要塞,與石頭城互為犄角,每個要塞常備守軍也是五萬。
也就是說,一旦戰爭爆發,石頭城要塞,隨時可以在一天時間內動員十五萬以上的兵力投入戰場。
要塞內沒有任何木製建築,所有房屋全是由堅固的花崗岩建造而成,不懼火箭甚至小型的投石車,想要攻陷一座固若金湯的大型戰爭要塞,難度之大可想而之。
戰爭就這樣,在同盟毫無防備之下打響了,直到帝國大軍開到石頭城之下,同盟一方才驟然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