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面,絕望痛苦的聲音,田依依心裡堵得慌。
生活的重擔將這個人壓得很重,不到四十頭上就已經有了白髮,就這樣在這生活中掙扎著,努力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卻不知道在那生活的掙扎中,他們卻是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該有多麼的害怕和無助。
三年的時間,被威逼,被恐嚇,被性侵……
什麼都不知道,唯有害怕和守著那個黑暗。
……
坐在一旁男人一言不發,就那樣一句話也沒說。
“依依啊,這件事要不是你,還不知道……”
後面的話女人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江姨,你不要再那樣問小琪了,那隻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女人聽著田依依的話,眼淚就那樣嘩嘩地往下流,說道:“不問,可是怎麼辦?警察都說時間太久,取證困難。”
田依依沒有說話,她心裡同樣很痛,真的痛的無法呼吸,尤其是看見面前的江姨在問小江琪的時候那一番話,真的就讓她心如刀絞。
……
“告訴媽媽,第一次他是怎麼對你的?”
“我不想說!”
“你告訴媽媽,媽媽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禮物。”
“我書包壞了,想要一個新的!”
“好,媽媽給你買,你告訴媽媽。”
“我還是不想說。”
“你要我從哪裡說起,都這麼多次了,我記不得了,反正現在也不疼。”
……
反正現在也不疼!
田依依努力讓自己忍住眼淚,不要哭,可是她的心真的很難受。
她無法想象在這之前,小江琪經歷的痛楚究竟又疼。
她聽到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一想到帶小江琪去醫院檢查之後,醫生給出的診斷,還有她問小艾琪時候有沒有人摸過她尿尿的地方,艾琪懵懂又有些害怕地點頭,告訴他隔壁家的叔叔摸過。
就是鄰居下的手,而一直就這樣不知道。
三年了!
禽獸,真正的禽獸!
如果不是現在事情發生,田依依也不會相信就在身邊不遠處就有一個禽獸。
女人拉著田依依的手,身子不停地發抖,哭著說道:“我是一定要把那個禽獸送到監獄的,他毀了我女兒,那,那是真的毀了我女兒一輩子啊!”
……
田依依回頭瞧了一眼小江琪的房間,低聲道:“江姨,小琪的人生還很長,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這件事傷害她一輩子,就像今天上午林歌說的,如果我們現在瞭解情況,讓江琪反覆講述受傷害時的場景,會加重江琪的心靈傷害,她遭到二次傷害。”
“她不願意再說那個禽獸,回答忘記了,不記得了。”
女人一說起來,便泣不成聲,“可是真的是忘記了嗎?如果真的忘記了,她就不會在那個禽獸被帶走的時候,躲在我身後說我怕。依依啊,三年多了,我要怎麼做才能把這些事情造成的影響抹平?”
“依依,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可是,你知道我,我這兩天一有時間就往警察局跑,可是得到的訊息仍然是,證據仍在送檢中,警察那邊說,說法醫反饋證物擱置的時間太久,取證難度大,難度大……”
女人越說就越痛苦,一想到自己女兒受到的那份痛苦,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禽獸,聲音變得尖銳,嘶啞,說道:“那個禽獸一定不會認罪,一定不會的!”
田依依就這樣看著一個女人,一個母親絕望無助地哭泣,眼圈泛紅,輕輕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她也知道目前那個禽獸仍在拘留所,是否批捕將會在38天內揭曉。
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