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說,“我還沒活夠呢,你看我雖然也有很多煩惱,但我還是願意活著,活著真好,活著能享受,我就愛享受,我愛活著,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怕死。”
李念十說:“任何人都跟死亡有關,而大家不會因為自己跟死亡有關就天天恐懼,很多時候,人們忘了自己跟死亡有關,忘了自己是會死的。這正如監獄裡的死刑犯,在他們未死的時候,他們吃飯、說話等,也會很快樂。”
孟海說:“師傅,您總愛跟我聊一些哲學上的問題,我跟你在一塊兒的時候,你會冷不丁地跟我說起哲學上的問題,今天就是。”
“也許是我老了,”李念十說,“總是會想到死亡。”
因為才下過雨,那樹上、草上、岩石上,還都掛著水珠,有一種毛茸茸的小動物,在舔舐岩石及草及樹上的水珠,可愛至極。
就在旁邊的山石間,一個拿著竹竿的男人,在那裡晾衣服,他的衣服掛在竹竿上,竹竿高高舉起,舉起的竹竿,明亮亮的,上面的衣服,是剛剛洗的,還沒有幹,在陽光中的衣服,正在一點點變幹。這個男人剛才洗了衣服,此時身上的衣服很新。
孟海看這個男人的時候,才注意到旁邊有一個茅草屋,那茅草屋跟狗窩差不多,那麼矮,那麼小,但看得出那是這個男人的住所了。
經過交流,孟海知道這個人名叫王阿順,王阿順是個獵人,他在這山間打獵為生。他不吃熟食,逮到一隻雞,活啃。吃牛肉、羊肉、昆蟲肉等,也都是生吃,他從小就這樣。
這王阿順,自小跟動物生活在一起,父母丟棄了他,狼救了他,他就跟狼生活在一起。後來跟老虎生活在一起,再後來跟獅子生活在一起。然後又跟龍獸生活在一起。他跟那麼多猛獸一起生活過,是地地道道的“獸孩兒”。
王阿順是這樣的人,沒有人類的語言,孟海略通獸語,就跟著王阿順交流起來。孟海得知王阿順是個雙性人,他有男人的生殖器,也有女人的生殖器,既可以娶媳婦,又可以嫁給男人,他是這樣的人,他是這樣奇怪的人。王阿順面容好看,你看不出他是男人還是女人,一開始,你看著他是男人,可看了一會兒,你又覺得他是女人,他的身上,有男人的氣質,也有女人的氣質,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是這樣奇怪的人。
王阿順是這樣的人,這足以使孟海感到奇怪,孟海不瞭解這類人。孟海和李念十在野外行走的時候,總是會遇到奇怪的事物,很有意思,孟海喜歡和李念十在野外走,野外總有奇遇。
他們在行走的時候,又遇到一個人,這個人也奇怪,有兩個頭,一個是男人的頭,一個是女人的頭,其實這頭是比較難分男女的,它不像生殖器,一目瞭然。這兩個頭,一個是男人打扮,一個是女人打扮。這兩個頭,長在同一個身體上,這就很奇怪了。這個人,除了頭有兩個,不知道其它地方還有沒有成雙的。
這裡有山間的霧氣,那雙頭人就在霧氣中吃早飯,他們的早飯吃這麼晚,都快吃中午飯了。
這個雙頭人會說話,兩個頭上的嘴都會說話,你跟他說話,相當於是跟兩個人說話,一個人,居然長著兩個頭,這很有意思,這真的很有意思。
往前面走,山氣漸淡。孟海對李念十說:“你看那邊的一輪紅日,我看那紅日,就想到夜獨泓在天上,他在天一星,也就是在日頭那邊了。”
李念十說:“是啊,也不知道夜獨泓什麼時候歸來,他可是人類的希望啊。”
孟海說:“師傅,這兩天,我聽人說,過去的麒麟大劇院在四座大山上重建了,以前的蘭露國麒麟大劇院被水沖垮了,現在啊,人們又在四座大山上建立起了麒麟大劇院。這麒麟大劇院是幹什麼的,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到麒麟大劇院裡面看戲啊看雜技啊等。問題是,最近,麒麟大劇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