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慈,原來你也在。你今晚很漂亮。”沈至康來到她面前,鏡片後溫文眼眸中有著驚豔的光芒。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平常打扮素淨簡單的學妹,換上小禮服、淡施脂粉的模樣,居然這麼美麗。黑色的禮服襯得她膚光勝雪,鳳眼明亮,古典而細緻的輪廓,帶著耐人尋味的聰慧氣質。
她與一般的庸脂俗粉是那麼不同,沈至康在心裡默默想著。
“謝謝學長。”田可慈稍稍尷尬地響應。除了嘻皮笑臉的牛世平以外,任何人這麼直接地讚美她,都讓她不自在。“學長剛到?”
“來了一會兒,我看到牛先生跟你一起進來。”沈至康突然發現自己有點不是滋味。
事實上,牛世平和田可慈站在一起親密談話的樣子,讓他遠遠看著,就覺得稍稍刺眼。
一種微妙的嫉妒心理正在滋長。雖然從來沒有跟田可慈進一步交往過,不過多年來,她雪白的瓜子臉、充滿期待與崇拜的眼神,都在記憶中留下美好而惆悵的痕跡。而如今,她出落成一個這樣引人入勝的女子,在她身旁的,卻不是自己……
何況,牛世平這個人,待他了解更多,就更令人不能氣平。家世、學歷、相貌無一不好,最難得的是那股優閒而自在的氣質,舉手投足間,彷佛地球是為了他運轉,出生至今從來沒有經歷不順心似的。
“學長一個人來?”田可慈沒有注意到沈至康的失神與沉默,她隨便找個話題:“沒想到學長也會來這樣的場合。”
沈至康笑笑。“今晚這個酒會,我們公司有贊助,總是要來露一下面,做做公關。這也是工作的一部份。”
“應酬比工作還累吧?”田可慈也笑,露出雪白如編貝般的齒,略帶淘氣的笑臉,讓沈至康又是一陣迷惑。
他隱約感覺自己對蘇佩佳依然舊情難忘。不過……眼前言笑晏晏的田可慈,也是一個極為吸引人的美女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你說得沒錯。”半晌,沉至康定了定神,有點無奈地聳聳肩。“臺灣這種應酬文化還真不容易適應。佩佳每次都說我不夠活絡。天知道我寧願在辦公室加班,也不要來這種場合言不及義一個晚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久了就習慣了。”田可慈同情地安慰他。“你很快就會發現,來來去去應酬的都是差不多的人,他們也不見得喜歡這種場合。就當作是在飯店裡加班吧!”
沈至康又笑了,他溫厚端正的臉上有著打趣的神情:“看你每天在茶藝館忙進忙出的,對於臺北社交圈的應酬場合,還這麼瞭解?”
田可慈覺得耳根子又開始發燙。她是被牛世平拖著參加過大大小小的酒會、晚宴,所以才確實比一般人多了些認識。
正在尷尬,沈至康又自顧自地接下去攀談:“其實有個人可以問問、聊聊也不錯。畢竟我還算生手,很多面孔跟名字都還對不上。像……你知道那邊那個穿藍衣服的人是誰嗎?他剛剛跟勝強的金總在講話。”
“喔,那是大眾日報的發行人周先生。”田可慈看了一眼,流利回答。
“你還真有兩下子!看來我得多多請教你了!”
一方面是逃避牛世平日益增強的魅力與存在感,一方面是因為這樣的場合實在無聊,兩杯香檳之後,田可慈與沈至康打破了從沈至康回國以來,不,甚至更久以前就存在的僵硬,好好聊了一晚上有關社交圈的現況與八卦。
而另一邊,整晚都不得閒,許多人排隊等著過來攀談的牛世平,在談笑間,總是不動聲色地分心,眼光緊緊跟隨著那個窈窕纖細的身影,沒有放過她古典清麗瓜子臉上不時出現的淺笑,以及她與身旁男子愉悅交談的模樣。
很好,看來有人還是沒搞清楚狀況,該是下更猛的藥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