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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部分

步兵寒刃出鞘陣仗齊整,騎兵寶馬飛馳蹄聲破天,在如此聲勢壯闊的軍威之前,居庸關之內的梁軍心神膽寒,第一日,楚軍練兵,第二日,楚軍依舊練兵,宋柯等人都明白了万俟宸的意思,梁軍失了糧草本就難熬,再加上楚地軍威的威嚇,只怕此刻已經心急如焚卻是無路可尋,等到梁軍無力一戰,等到梁軍心浮氣躁不知謀劃,這居庸關幾乎不攻自破。

第三日,楚軍依舊只是練兵。

三日之中万俟宸一直在中軍大帳不出,宋柯和程瀚有些著急,秦允和林逸也十分納悶,按照自家主子殺伐果決的性子,兩天按兵不動是正常,可是連著三天按兵不動便是詭異了,現如今並非他們一家著眼於這居庸關,要知道居庸關外還有一家等著呢,那一家不知背後的人是誰,大燕,南越,西涼,這些地方都有可能,要知道爭天下的是楚地,打著帝國之旗的也是楚地,奪了這居庸關,楚地士氣大振,這爭天下的聲威也更能強大些,到時候天下諸侯國紛紛側目,畏與楚國之勢,只怕那些左右不定的人也會定下心來了。

如此百利而無一害之事,為何自家主子一點興趣也無,那這些天來的練兵升勢是為了什麼?

就在万俟宸旗下諸將焦慮難安的時候蕭玉樓出現了,蕭玉樓在路上便得了戰報,知道万俟宸竟然連著三天只練兵而沒有一點軍事上的佈置安排,她覺得十分失望,所以到了居庸關之外的楚軍大營第一件事便是要面見万俟宸。

當她到了中軍大帳的時候万俟宸正在作畫,事實上萬俟宸手中的這副畫他已經畫了三天了,蕭玉樓進去的時候慕言十分恭敬的向她行了禮,而後說了一句話,“公主殿下,主子有令,他手中的那幅畫對於此番戰事至關重要,無論是誰來見都不可打擾,公主殿下可以進帳,只是還請公主殿下在旁稍後片刻,主子已經在收尾了。”

蕭玉樓訝然,並且心中生出幾分不知所謂的疑惑,万俟宸不是胡來的人,可是到了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中軍大帳弄筆作畫?

蕭玉樓滿心的疑問,並沒有打算遵照慕言的話不做打擾,可是當她滿心不解著急的進的大帳之時,她心中醞釀好的疑問卻是一個都問不出來,軍帳的窗欞之下,一張黑漆的三尺見方的桌案之前,一身玄色黑袍的万俟宸正傾著身子低頭作畫,他美目靜好,分明沒什麼表情,可是那般溫潤的模樣卻好像給人他帶著笑意的錯覺,微醺的光暈落在他的身上,那高在九重之上的身影忽然就變得觸手可及起來,幽黑的髮絲半綰著散落在肩頭,稜角分明的凌厲側臉也變得溫柔,他瑩白的十指之間握著一支墨色的惠州狼毫,潔白的宣紙鋪平在桌案上,筆鋒一動,他的眸光便含了水一般的在宣紙上流連。

蕭玉樓的步子止在門口,她眼中的万俟宸彷彿入了畫,那幅畫承載著他尋常不露分毫的溫潤和柔軟,分明是觸手可及,她卻怎麼都走不進半分,她的背脊挺直,生生的注目了良久才緩緩的回神,遠遠地看過去,那潔白的宣紙上有燦爛如煙霞的絢爛硃紅,有如雲似雪的雲白,有仕女害羞時的頰粉,還有金燦燦好似太陽之光的明黃……

而在那奼紫嫣紅的背景之中,一抹湖藍蓋過了所有顏色的瑰麗嫵媚,攜著一抹月白,讓繁花失色,讓日月無光,那盈盈一笑,那星辰美目,因為作畫之人傾注的愛憐更顯得風姿動人,蕭玉樓經久不動的心忽而有瞬間的寂然,她身上的鋒芒陡然散去,就那麼似落寞又似孤冷的站了整整一個下午。

暮色漸起,蕭玉樓發現了万俟宸為一幅畫的收尾而讓她傻子一般的等了一個下午的事實,她滿心氣怒砰然而起,那剛剛露頭便被掐掉的不合時宜的情緒頓時消散不見,她冷笑一聲,“殿下好風雅,楚地哪裡用得著爭天下,殿下畫一幅畫便能愜意的不知年月了!”

万俟宸讓慕言將畫收起來,淡淡的看了蕭玉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