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地,漢子身形一頓,正當他以掌變拳轉身向身後襲來之時,一道悶響落在他的後腦之上,漢子身形巨震,剛轉了一半的腰便僵死了一半釘在了當地。
他的眸子怔怔的看著門口站著的纖細身影,一雙眸子整的大大的,顧雲曦的揹著光站著,面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有一雙眼睛森厲的讓人驚心,她將手中的一隻軍仗戳在漢子的背脊上,高大的男人便想斷了線的娃娃一樣倒在了水桶邊沿上。
有些微的血腥味道散了開來,顧雲曦冷眼看著趴在水桶上的人,走到地上在他的軍服裡面尋找,軍服的味道讓顧雲曦幾欲作嘔,她強忍著翻來覆去的找了幾遍卻是都不曾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輕聲一嘆,她轉頭看了看這屋子。
角落裡的罐子吸引了顧雲曦的注意,她幾步走過去將罐子開啟,果然,一陣刺鼻的酒香迎面而來,顧雲曦沒有猶豫的將罐子裡的酒液倒了出來,床榻上,帷幔上,木質的桌椅上,待手中的罈子空了,顧雲曦才將屋子裡的一盞油燈拿了過來,她扯出油燈之中的棉線,將未沁上燈油的一端放在帷幔之上,而後小心翼翼的點燃了另一端,看著燈芯燃起了幽藍色的火焰,顧雲曦眸光森森的起身再拿了一盞油燈,出門重新隱進了黑暗裡。
夜風襲來,三個站在院子門口的侍衛也有些耐不住了,身上的軍服溼噠噠的黏在身上,即便是涼風來襲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幾個人相視一眼,那模樣都是想回去歇息一番的,只可惜,他們的頭兒還沒有回來,他們可不敢隨便的就跑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個人越發的焦躁不安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三個人同時向著幾十丈以外的地方看過去,方圓幾十丈之內俱是花圃山石,唯有那一處是個此前花匠人住的院子,現如今是分給他們幾人看管院落專用的,可是此刻——
“著火了!”
“徐老大!”
“徐老大!”
三個人俱是面色大變,其中一個眉頭一皺拔腿就走,“救火,救火,千萬別讓李將軍知道了,公主殿下還在呢,出了這樣的事終究是不好。”
另一個人快步奔了出去,口中還喊著,“徐老大還在裡面呢,咱們快點。”
最後一個人眉頭緊皺的看了一眼緊鎖著的院門,還是抬腿跟著前面兩個人走了過去,看著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梧桐樹之後,顧雲曦從木槿從裡鑽了出來,她快步的走到院門口,看了一眼院門上掛著的銅鎖,一把抽下了頭上的簪子。
樣式簡單的銀簪並沒有什麼花樣,顧雲曦將簪子的一頭伸進鎖眼之內,眯著眼睛緩慢的轉動,只聽得“呱嗒”一聲,銅鎖應聲而開,顧雲曦不敢耽擱,將鎖鏈在門閂上繞了幾圈,將門像沒開之時那般掩上,而後轉身進了一道垂花門。
進垂花門的那一刻顧雲曦有片刻的呆愣,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堆著的麻袋和院子頂上厚實嚴密的棚子,顧雲曦的腦海之中有片刻的恍悟,她嘴角一勾,眉眼之間浮起冷凝的笑意。
顧雲曦一步步的走向中庭,藉著黯淡的光線看著幾十丈見方的大院子裡滿滿堆成山的麻袋又轉身開啟了院子四周的房子,房門推開的一剎,屋內果不其然依舊是滿滿當當的麻袋,顧雲曦用銀釵在那麻袋之上一劃,便聽得“簌簌”的聲音響起來,顧雲曦彎腰將麻袋之中沙粒一般的米粒放在自己手心捻弄了幾下,嘴角的冷笑更是有了幾分煞氣。
這院子似乎有些年頭了,許多地方的木器都有幾分朽壞,中庭所搭建的棚戶同樣是由廉價的老黃楊木搭成,顧雲曦將這院子裡的十多個房門都開啟了一遍,終於在一間大屋子裡找到了成堆的軍服,棉麻的軍服似乎還是冬天的厚實衣裳,此刻正被捆在一起,顧雲曦沒有猶豫的將屋子裡的軍服全都抱到了中庭,隨意的扔在各處,又將各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