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主子!”
一男一女兩道驚呼聲傳來,夏侯雲曦心中大震,想要回身卻被那詭異的顛簸之力擊中,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楚衣高高的嘯叫一聲擋在了她的身邊,一雙眸子猩紅的盯著四周,夏侯雲曦跌倒在地,想要起身,可是身下的青石板地忽然大大的傾斜了起來,她撐起身子的手一滑,整個人瞬間被甩出了十多丈,夏侯雲曦仰頭正能看到那高高的城牆,她的眸子越睜越大,在她的眼底,那邊境城池特有的易守難攻的堅實城牆竟然正生出許多寬大的裂縫,而地底之下,似乎正有一隻詭異的大手,正將那巍峨厚重的門樓一點點的拉扯下去,周遭的民舍轟然垮塌,瓦礫的破碎聲,士兵們的慘叫聲,還有那地面一點點開裂的森然之聲,漸漸瀰漫起來的血腥味和沙土味中,夏侯雲曦的神識遭遇史無前例的侵襲。
同時覺得心如死灰的還有蕭玉樓,罡風烈烈的廣袤原野之上,她如同一隻喪家之犬毫無目的地的狂奔著,在她身後,是數千騎殺氣凌人的楚地士兵,她甚至不敢回過頭去看,那茫茫夜色之中正有一道眸光利劍一般的落在她身上,在他的手中,一張殺傷力巨大的墨色大弓正對準著身後桓箏的背脊。
“你截了楚地的訊息。”
“你瞞著楚太子和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留在了昂州。”
桓箏的話沉重又漠然,兩柱香之前,蕭玉樓經歷了那驚心動魄的幾瞬,在万俟宸發怒的時候,她的人已經來報,可等她意識到事情敗露並且万俟宸對西涼沒有絲毫的姑息之意之時,楚地的人已經將她圍了住。
沒有分毫的猶豫,她將桓箏當做了人質。
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懂得,作為她這個位置的人,她不需要親人不需要朋友,她需要的只有一個又一個能讓她隨手拿來用的棋子,此時此刻她很好的實踐了這麼一句話,桓箏對夏侯雲曦有多重要沒有人能比万俟宸更清楚,雖然蕭玉樓懷疑万俟宸可能並不想看到桓箏安然無恙,可他到底因為桓箏而放走了她。
可是她身後的馬蹄聲提醒蕭玉樓,万俟宸並不想真的放走她。
“我說過,不要和她為敵。”
桓箏坐在她身後如此說,然而蕭玉樓此時已經沒有和他說理的心情,她沉默,帶著一身不容置疑的驕傲貴氣,眸光只落在前方茫茫的原野之上,可下一刻,桓箏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指節纖長,帶著暖暖的溫熱,她從未與他肌膚相觸,他的手讓她覺得不自在,可他下手準確,卡在她咽喉寸骨之上,只要輕輕地一捏,死對她來說就很容易。
蕭玉樓一點兒都不怕,她說,“昂州二十萬活人,我只想帶走你。”
生死一線,蕭玉樓的頭腦竟然十分清楚,她知道這句話最能讓身後之人動搖,果不其然,他的手沒能使出力氣,蕭玉樓眼底一亮,可她到底是通透清醒的人,片刻之後,她的眼底再沒有分毫情緒,身後之人的手緩緩放下去,她的心也一點點的變得冷硬,能用自己的真心當做籌碼的人從來都是勝者!
不過她向來喜歡全身而退,可這一次她贏得並不舒服。
“你走不了了。”
空曠又密集的馬蹄聲之中,桓箏的聲音死氣沉沉,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前後左右的夜色之中走出來殺氣橫行的楚軍,她再次被包圍了。
面對著四面楚歌的殺意,蕭玉樓心中生出了魚死網破的決心,她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可是下一刻,背後蓄勢待發的黃金大弓終於射出一箭來,桓箏坐在她的背後,當那弓弦震動的剎那,蕭玉樓竟然下意識的屈肘向後搗去,力氣之大很是讓沒有防備的桓箏吃疼,然後,當那金色的長劍釘在馬股之上時,桓箏已經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蕭玉樓為自己的愚蠢苦笑,剛才万俟宸為了桓箏放走她,這時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