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就當是做善事吧。
顧雲曦又想到了那個清風朗月的為她吹笛的男子,腳步不由得走得急,也自然沒看到阿卓震驚又興奮的表情。
第二日,當阿卓帶著一身小廝打扮的楚鳶來到回春堂的時候裡面坐著的人更多了些,今日雖然說的是考較,可是也只是為了百里家的大題做個鋪墊,通常小輩們提出的疑問都會得到前輩的指點,有很多人都會在某一領域裡精進不少,顧雲曦打眼一掃,有幾個新面孔是顧雲曦未曾見過的,屋裡坐著的老頭有很多,就不知道哪個老頭是西涼的。
阿卓依舊在角落裡的位置上坐下,沒一會兒百里星和百里衎相攜而來,今日裡的百里星顯然起色十分好,看起來倒不像有什麼毛病,整個人也十分的從容,並不像昨日那般,百里衎年過三十的模樣,面容生的極好,一身的溫潤如玉的氣派,清貴疏朗的眉眼,真正讓顧雲曦想起了另一個人來。
“今日裡可算是來的差不多了,諸位都不必客氣,今日裡是第一日,還是照著往常一般吧,從新進的小輩開始,天下醫者都是一家,在座的若是有幾分技藝的可不要藏著,若是叫老夫知道,明年可就別來了。”
百里星狀似玩笑的道,眾人笑著應和,也知道這百里星說的是真的。
早前便有安排,第一個出現的是一個和阿卓年紀相差無幾的玉面小哥,一副十分孱弱的模樣,極為有禮有節的提出自己的問題,他問的是去年八月份在雲宋爆發的一場疫病,聽說那一次死了很多人,而最後能控制住整個疫情的便是眼前這位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將自己的疑問娓娓道來,皆是他在解決疫病之中遇到的問題,剛問出來,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先生便開始議論起來,看樣子幾人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見過的疫病頗多,幾相對比,又說了其他疫病的常用辦法,那少年又讓人將幾位前輩說的細細幾下,這便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幾張紙頁研究了起來。
幾位坐在上首的老者相視一眼頗為滿意,接著便又有人提出疑問來,幾位德高望重的一開始只是看著,到後來提出的問題越來越深,他們才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常常一語驚醒夢中人,有時候不同醫家的還會爭論幾句,一來二去卻也沒有人動怒,倒是像極了天下士子以文會友的覓知音的做派。
“阿卓。”
李管事話音落定,阿卓便站起了身,他先是對著眾人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開口道,“諸位前輩醫術高明,見識廣博,晚輩是在佩服,今日裡晚輩放肆的問一個問題,若有不當之處還請諸位前輩海涵。”
微微一頓,“晚輩今日的疑問乃是與蠱毒有關。”
話音一落,眾人面色皆是微微一變,有人不以為然,有人現出幾分厭惡之色,還有幾個人卻還是有禮有節的聽著,高位上的百里星眸光有幾分詫異,卻還是面色容和的道,“你且說來聽聽,這裡有南越來的鐘先生,正善此道。”
百里星說的是這一次從南越來的二人其中的一個,顧雲曦看過去,只見那人面容冷漠,身形不高,五十多歲的年紀,一雙眸子卻極為精明,聽到百里星的話便看向了阿卓。
顧雲曦見到眾人的神色便對阿卓捏了一把汗,卻聽阿卓絲毫不為所動,任然從容的道,“多謝百里前輩,我今日要問的蠱毒名為‘同心蠱’,聽說這蠱毒乃是南越毒門鎮門之寶,晚輩想問一問,鍾先生可知道這蠱毒有沒有破解之法?”
話音落下,有的人一片茫然,有的人卻是眼眸一動,那位鍾先生一聽之下眸光便凌厲了幾分,看著阿卓的神色越發的清泠,因為之前百里星便點了名,他也不好太過冷漠,卻只是道,“不瞞眾位說,這位小哥兒問的‘蠱毒’在南越已經失傳,具體的破解之法還容我稍後仔細研究一番,若小哥兒不棄,稍後等有了結果我派人告知與你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