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去,今日之事不可聲張,孃親問起來你就說德王留我在王府用晚膳。”
紫蘭濛濛的點了點頭,顧雲曦一聲令下,馬伕快馬加鞭的只朝著朝御門而去,燕京城南北朝向,東西兩面分別有三道城門供眾人進出,正南面非天子不可用,朝陽門在東,既然洛然沒有走這裡出城,那就一定是走西面的朝御門,顧雲曦腦海中響起剛才在街上看見的那輛墨色馬車,心中越發的不安。
楚衣向來不會無端叫囂,她怎麼能這般掉以輕心?
馬車從東至西橫穿這個京城,待到了朝御門的時候顧雲曦已經能看到公孫成霖的身影,她心中一鬆,也不得不感嘆綠珠的速度之快,公孫成霖還未等她下車便迎了上來,“雲曦,出了什麼事?”
顧雲曦有些無奈,公孫墨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交給公孫成霖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件事是見不得光的,諸國之內現在只怕都知道了烈帝準了洛蕭回國的請求,這般前後言行不一,對於諸國王者的大燕來說太不合宜。
然而此情此景,顧雲曦還是不得不說了。
公孫成霖的眸子漸漸變冷,他眸光沉重的看一眼顧雲曦,鋥亮的眸子瞬間多了幾分黯然,顧雲曦深吸一口氣,“殿下,王爺的心意想必你是明白的,只是現在情況緊急,我也不得不拖你下這趟渾水了——”
公孫成霖雙拳緊握,“不用多說,我明白,時間不早,我們得趕緊出城!”
顧雲曦轉身從馬車裡抱出楚衣,交代了車伕原路返回,這廂問公孫成霖,“殿下可有多餘的馬借我一匹?”
公孫成霖微微猶豫,再想到顧雲曦是能為公孫墨拿到雪蓮花的人,當即也無所顧忌了,他下令讓他身後的十人之中的一個下了馬留守京中接應公孫墨,其他人則都是要跟著他出去,看守城門的是巡防營的一個副將,似是和公孫成霖認識,看到他帶著這麼些人出城免不得多問一句。
公孫成霖一笑,“冬日還未完,上次的大獵本王受了傷沒盡興,今日到城外小獵一番,晚些時候便能回來。”
這樣一說那副將倒也無話可說了,顧雲曦已是騎馬跟在他身後的,此刻忽然轉頭問那副將,“今日可見楚殿下從此處出城?”
那副將微微一愣,“楚殿下?他不是剛從嘉陵山熱泉回來養病麼,怎麼會出城去,末將今日不曾見過——”
顧雲曦點點頭,看也不看那副將一眼揚鞭催馬出了城。
一行飛騎賓士而出,漸起水沫子一路,副將看著顧雲曦等人離去的方向,一雙小眼之中微微沉暗,他輕輕一嘆轉身準備上城樓,卻見一人紫衫黑裘站在那城樓樓梯處,這副將面色大變,口中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宋、宋將軍——”
宋涯面色冷峻的站在城樓入口處,眸光往顧雲曦等人離開的方向一看,朝著面露驚慌的副將點點頭,“我新年之後才上任,雖不是統領你們這邊的,卻也先來熟悉熟悉,於副將領兵有方,宋涯受教了。”
於江眸中的風浪漸平,面上終於能扯出一絲笑容來,他朝著宋涯拱手一拜,“宋將軍謬讚了,將軍可還要末將陪您到處看看?”
宋涯揮揮手,“看的差不多了,這就告辭了。”
於江向著宋涯一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城中的人流之中時才深深吐出一口氣,只因為半個時辰之前,一輛通體全黑的馬車從於江的眼前駛了過去,在那車裡坐著的,沒有別人,正是本該閉門養病的楚殿下万俟宸!
城樓上的冷風呼嘯而過,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整座燕京城有如一條盤龍一般團窩在這奢靡繁華之上,然而沒有人知道,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座金銀堆砌起來的華城已經開始腐爛,這歌舞昇平背後的風起雲湧,這聲色犬馬背後的骯髒齷齪,那糜爛腐朽的口子起初只是一點點,到後來越來越大,終有一日會再也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