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
万俟宸沉沉兩個字落下,爭論便也有了結果。
宋柯聞言當即站起身來,“墨麟軍第二座浮橋將在半夜完工,第一軍和第三軍的步兵先過,第二軍的騎兵等到墨麟軍的第二座浮橋搭起之後再過。”
步兵慢騎兵快,眾人自然沒有意義,林逸被留在了惠州,現如今的第三軍則是由程瀚負責,見万俟宸沒有意見,除開宋柯之外的將領們趕忙趁著即將被遮住的月色出門安排。
蕭玉樓眼底不見顏色,万俟宸著慕言拿過地圖來,伏在桌案上研究河對岸的狀況,帳內一時間頗有幾分安靜,正當此時,一陣嘯叫落在了大帳之外,帳門大開著,眾人隨著那聲響看出門去,一道黑色的影子直直的朝著帳內飛了進來。
万俟宸坐在主位,慕言站在他身邊,蕭玉樓坐在左下手第一位,宋柯坐在右下手第一位,只見那黑影子在門口盤旋一陣,低鳴一聲竟然朝著蕭玉樓所在的地方落了過去,慕言正要上前兩步,看到信鷹落過去的方向頓時眸色一變——
連帶著的宋柯的眸光都隨著信鷹的方向看向了蕭玉樓,蕭玉樓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眼底閃過一道利光,英氣的眉心忽然一下皺起,頗為厭煩的捲起袖子掃向了信鷹,“哪裡來的小畜生,滾遠點——”
“公主且慢。”
慕言身手利落的上前將飛錯了地方的信鷹制住,頗為歉意的對著她微微頷首,“這是主子的信鷹,驚了公主實在是抱歉。”
蕭玉樓睨了那信鷹一眼,滿面不虞卻到底沒有追究。
万俟宸的眸光便落在了蕭玉樓的身上,中原最好的信鷹都有西涼蒼鷹的血統,他們飛得高飛得快,不會像鴿子一樣被人隨意射下來,只要掌握了馴服的法子,便是極好的傳信之物,難道蕭玉樓所用不是信鷹?
蕭玉樓被万俟宸的眸光看的渾身不自在,眸光卻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了慕言手中的紙條上,万俟宸接過那紙條在手中,低低的一看,眉心驟然緊鎖。
蕭玉樓頓時緊張了起來,下一刻万俟宸將那紙條收緊,“傳令下去,全軍加速過河!”
蕭玉樓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眼底更是露出幾分刺目的亮光來。
“三哥,怎麼忽然要加速過河?”
夜色正濃,万俟玉的聲音老遠的就傳了過來,此時帳內已經無人,万俟玉去下游督造浮橋,此刻也是急急趕回來,万俟宸卻抬頭問他,“過了多少了?”
此刻已是子時已過,万俟玉急急捧了一杯茶喝下,“過了十之有三,簡旭寧做事的的手腳很快。”
万俟宸有幾分滿意,這才點點頭道,“先生送來信,給了兩句話。”
万俟玉聽說是夏侯非白,不由得“哦”了一聲,“先生說了什麼?”
說到此万俟宸的眉心便緊皺了兩分,“避水遠山,駐平川而後定。”
万俟玉聽著有幾分疑惑,“先生既然知道我們已經開始行軍,不告訴我們如何涉山渡水行快兵之便,為何要我們按兵不動,不僅如此,還要避水遠山。”
万俟宸如何不會覺得奇怪,“我已經送了信去問,最晚天亮便有訊息。”
万俟玉聽著,這才點點頭。
夜色濃稠,高高的樓闕之上,公孫墨一身貼身的月白長袍,眸光微眯的看著遠方天空那詭異的黑紅色雲層,齊林上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份摺子,上面有明黃色的御用絲綢包裹,一看便是大燕皇宮的東西。
還未走近公孫墨的聲音便傳了來。
“如何?”
齊林看了看手中的摺子,到底是先回答公孫墨的問題,他語聲沉沉,可能是君臣相隨的久了,和現如今的公孫墨的冷漠頗有幾分相像,“万俟宸和万俟玉親自帶著十四萬人馬向著九陰山而去,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到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