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和他之間並非那麼簡單?
這想法一出,顧雲曦心中大震!
什麼時候自己也覺得她和他之間早已經不簡單了?
顧雲曦這邊心思百轉,那邊公孫墨和顧中正卻是說起了話,似乎是說到了三月初九的婚事,顧映雪因為需要回避早已經退了出去,而自己還未出閣,自然也聽不得,她心中煩亂的很,所幸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公孫墨的眼神一直跟在顧雲曦的身上,看到她眉頭緊鎖滿面愁容,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這邊顧中正見兩個女人都退下了,卻是說起那鍾林雲,公孫墨聞言趕忙回身聽著,容色漸漸凝重。
顧雲曦出了院子直直的往碎月軒而去,她腦海之中是和万俟宸在這短短小半年之間的點點滴滴,從一開始,他就在各種各樣的場合救她,太子東宮,行獵圍場,成王的送別宴,宮裡受了傷……
她可曾對他有半分的回報?
顧雲曦的步子漸漸的緩了下來,就連昨天,他還如此的為她打算,這宮裡一路出來想要騙過公孫墨不容易,他都是如何的打點的?
這期間的關節顧雲曦不得而知,可是顧雲曦心中卻是漸漸地受得緊緊的,耳邊好似又出現了那一句話,“放心,我不會傷你分毫。”
他不僅沒有傷她分毫,還如此的護她周全。
顧雲曦的一顆心好似墜入了冰冷的雪窟,不過一瞬又置身在燥熱的火爐中,這一冷一熱之間滿是煎熬,待進了碎月軒的院子之時一張小臉已是緋紅,額頭之上還沾上了細細密密的汗意,顧雲曦不安的咬著下唇,竟是想起了昨夜他的手他的唇——
“姑娘回來了!”
越娘一聲驚呼,顧雲曦受了打擾一般的抬起頭來,面上的驚怒一閃而過,隨即卻是收拾了情緒步步的迎了上去,越娘看著顧雲曦的打扮,“姑娘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昨晚上老爺和大小姐都來過碎月軒問您呢,還有您這衣裳是在哪裡換的,我記得您昨天身上好像沒帶幾個錢——”
似乎又是細細的看了看,一邊掀了簾子一邊讓顧雲曦進屋,嘴裡卻是笑著道,“我看著這綢子是宮中貴人才用的輕煙軟羅綢呢,衣裳上的繡樣也是京中錦繡坊的手藝,姑娘莫不是去了哪個朋友家裡做客去了?”
越娘這樣說著,卻越是讓顧雲曦心中滿是澀然,她搖搖頭,“在宮裡飲酒多喝幾杯,出了宮倒是卻是不管規矩的去聽戲去了,你也不必擔心,這衣裳是一個朋友送的。”
她落在東廂房的軟榻上,這邊紫蘭上來給她上了茶,看到顧雲曦一臉的沉色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才好,這邊廂顧雲曦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對了,我帶了一個小孩子回來,現在在顧總管那裡,你去看看,若是沒什麼問題就領了過來吧,也不必寫什麼賣身契,先領回來養在碎月軒。”
人是万俟宸給的,她怎好真當下人支使?
越娘一愣,倒是沒想到還有這個茬兒,連忙應了出了門,這廂紫蘭只當做有新的小丫鬟來了,眸子裡也有幾分好奇,顧雲曦輕抿一口茶,卻覺得苦而無味,只放下手中的茶盞進了內室,紫蘭本想跟上去,但是顧雲曦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她皺著眉頭吐吐舌頭,轉身站到了門口,她要看看那個新來的小丫鬟。
顧雲曦仰面倒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頭頂的帷帳上繡著繁複的花藤,那些花藤秘密密的纏繞在一起,就好像此時她心中的煩心事一般,她低低呻吟一聲,她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
有些事不去想便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可是現如今所有的事都浮在了她的眼前,她怎麼能裝作不知道不去想呢,此前公孫墨還問過她,到底該不該放万俟宸走?
彼時她的回答是“不該”,可是在她的心中,真的是不該嗎?現如今,他與她生死相連,中間還隔著一道發病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