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
從正方道耳房不過幾步距離,而紫蘭好似早就聽到她回來的聲音,正眸光楚楚的盯著入口處,一見到顧雲曦出現當即面色大喜,“小姐!”
顧雲曦嘴角微勾,“怎麼樣了?”
紫蘭掙扎著從床上下來,落地就要下跪,顧雲曦幾步走過去將她扶起,與越娘對視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為何下跪?”
“紫蘭拜謝小姐迴護紫蘭,今日還為紫蘭報了仇。”
顧雲曦一嘆將她扶著躺在床上去,只見她細白的手臂上,脖頸上全是青紫的痕跡,連臉上都帶著傷,她嘴角一勾,“紫蘭真是越發的聰明瞭,今日裡的話說的極好。”
紫蘭輕咬下唇,“小姐——”
越娘今日沒經歷過那陣仗,直到後來見到紫蘭被人攙扶著回來才嚇了一跳,此時聽到顧雲曦這樣說難免的要多問一句,“這是怎麼了?”
顧雲曦笑著看紫蘭一眼,“錦心跟在顧映雪身邊多年,再如何生氣辱罵我,卻絕不可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德王殿下如何如何,紫蘭,你說對不對?”
紫蘭雙眸含淚,好似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樣,囁喏道,“她是沒有說德王驕奢,但是的確說了小姐您爬到了德王的床上,還感嘆德王為何不喜歡大小姐偏偏喜歡您。”
顧雲曦見此握著她的手一嘆,“紫蘭,那我有沒有上德王的床呢?”
紫蘭楚楚可憐的看著她,“沒有。”
顧雲曦又問,“那德王有沒有喜歡我呢?”
紫蘭一怔,卻是遲疑了——
顧雲曦緊緊盯著紫蘭的眼睛,“紫蘭,你要記住,你的主子只是德王的謀臣,她是要入朝為官的人,是絕不會成為德王的女人的人,錦心別的話不說僅這兩句就是她該死,紫蘭你也沒有做錯,面對我們的敵人,我們只有比他們更狠更毒才能生存下來。”
顧雲曦眸光一寒,“如果今日我沒有杖殺錦心,也許明日裡死的就是你我。”
紫蘭點點頭,抬手抹掉眼角淚花,“嗯嗯,小姐放心,紫蘭知道的。”
眼看著時辰已晚,顧雲曦也不再多說了,這邊交代紫蘭快些睡下,另一邊將越娘喊了出去,二人從耳房的側門出去,直接穿過前廳出了門。
屋子外面是森冷入體的寒氣,顧雲曦冷的一顫,越娘跟在顧雲曦身後見此不由得問出來,“小姐,您要跟老奴說什麼?”
顧雲曦微微沉吟一瞬,眸光從天邊的孤月之上一掠而過,她輕輕開口,“越娘,你在這府中快四十年了,這府中的大小事情你恐怕沒有不清楚的。”
越娘眉頭一皺,斂下眸子不言語,顧雲曦也不去看她,只踱步走向中庭,碎月軒之中的花草佈置都極為精心,此刻夜色迷茫,有晶瑩霜花結在了草葉子上,她唇角微勾,“今天,錦心說我並非父親親生,是,野種。”
越娘一嘆跟上來,“小姐何必將這些話聽在耳裡,錦心本就是個性子強的,生氣起來什麼話說不出來的,小姐別與她一般見識。”
顧雲曦轉身眸光灼灼的看著越娘,“不對。”
越娘似是不敢和她對視的眸光一偏,顧雲曦雙眼微眯,“從很久之前開始就有人這樣說,一直到現在,估計我從天那樣之後會消停一陣子,流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這麼多年來,父親為何對我母子二人冷待,母親更是如同被圈禁一般在這院中蕭索度日,如果當初我沒有得到德王看重,只怕到今日,我依舊同下人一般任人欺凌,越娘,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越娘退後一步不看她,“奴婢不知。”
顧雲曦嘴角勾起,眸光瞬時變得蒼涼悠遠,她轉過身去,涼薄的氣息瞬時沾染了全身,“越娘,這相府除了孃親我就只信你,孃親這麼多年不說我相信她有苦衷我也不願惹她傷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