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拿,是買。”顧笑之糾正。
“你包紮傷口的動作挺熟練啊,手都不抖的。”我接著問。
“我是在救你,就算不小心救死了也沒人能拿我當陪葬,我有什麼好抖的?”顧笑之反問。
行行行,你官大,你什麼都不怕。
你咋不上天呢!
我暗暗唾棄他,心裡卻忍耐著,忍到他避開了兩面重點,捏著兩邊把我的肚兜扯回去,再把衣服隨意的蓋回去,然後脫下他身上的大氅輕輕蓋在了我身上。
他倒是沒有做出半點禽獸舉動,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問他毀了我的清白該怎麼辦。可能就連他有沒有認真把我當個女人看都難說。
反正這事我們倆不說出去就沒人知道,他應該沒那麼無聊會出去亂說,我也不是喜歡拿自己往後的生活開玩笑的人,於是我把沾滿血的那隻手在身下的床單上用力抹了抹,避重就輕的說:“我身上有血,會弄髒你的衣服。”
顧笑之似不在意,“沒事,你弟弟會賠我個新的。”
我閉了嘴,目光追隨他坐到床邊。
這時霍小五帶著大夫來了,聽聲音竟然是齊眉。房門關著,他們進不來,霍小五用力的拍了兩下門,只聽顧笑之淡定的說:“我已經為她處理好傷口了,現在有些話要和她單獨說,你們暫且去大廳等一會兒。”
這語氣,和這裡就是他家一樣。
齊眉在門外說:“裡面公子的聲音眉兒有幾分熟悉,好像昨日晌午到仁醫堂買過金創粉,還細問了如何包紮腹部的傷口,原來是為了千年。”
不得不說霍小五在外面精明的很,但一到家裡人出事就會出問題,估計是傳說中的關心則亂。仁醫堂在北郊,北郊是外城,離在內城中間的霍家不是一點點的遠,雖說看速度他們是騎著馬來回的,可若沒有顧笑之在,估計我現在已經血流一地小命歸西了。
他們倆人在外面磨蹭了一會兒,直到我開口讓他們暫時離開,霍小五才帶著齊眉走,顯然是怕我已經死在了裡頭。
直到腳步聲遠了,我才舒了口氣,語氣涼涼的說:“太后醒了第一件事竟然是召你進宮,顧丞相好大的面子。”
顧笑之歪著身子坐在床邊,雙臂環胸看著我說:“你這語氣裡有股酸味。”
嘿我真想一巴掌抽上去讓他知道開玩笑是要遭報應的。
我暗暗咬牙,嗤笑道:“我不過是想,自己在皇上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好容易混了個有俸祿的差事,卻差點把小命兒搭進去,這命數比起平步青雲的顧丞相還真是多舛的很。”
顧笑之也是面上帶笑,一雙桃花眼裡卻閃著兇光,“霍千年,你這麼笑不怕肚子疼嗎?”
我認真地看著他說:“沒事,我是皮笑肉不笑,肚子不會疼。”
顧笑之忽地抬起手,照著我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落,嚇得我大叫一聲,他的手卻在我的傷處上方停下了。
這時門外傳來霍小五砸門的聲音:“大姐!大姐!你還好嗎!”
“聽,隔牆有耳。”顧笑之挪開手,湊近我耳邊輕聲說。
我也壓低了聲音:“你有正經事要說?”
他繼續輕聲:“十分正經。”
我點點頭,扯著嗓子就吼過去:“霍小五!我就知道你在偷聽!再偷聽我可要拿你當沙包了啊!”
門外的人默了默,沒動靜了。
顧笑之早就彈出去老遠,揉著耳朵啼笑皆非的看著我。
我衝他一挑眉,勾了勾手指。
可憐我指頭上還粘著血呢,乍一看怪嚇人的。
“想說什麼,說。”
顧笑之一步一頓的走過來,警惕的觀察著我,慢慢湊近,“你一個姑娘家,大吼大叫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