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識貨!我這身衣服可是正經的女裝,不過是製作的輕便了些,但選料子時可花了大價錢!
我也沒什麼心情和他客氣,畢竟趕著回去交差呢,便直接說:“我這有太后信箋,今日務必要交到丞相手上,還請公子放我進去與丞相交談。”
“信?在哪?”
我從懷裡掏出被微微壓彎了的信給他看。
“嘖嘖嘖,真是一封幸福的信啊。”
順著他輕浮的言語向下看,我臉一紅,瞬間血氣上湧,開始由著老天決定接下來是用腦還是用手解決問題。
然而還沒等我決定出來,手中的信卻已經飛到了對方手上。這人身手極靈活,幾個錯步就搶了信又退開幾尺,待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拆出信紙看了起來。
“大膽!”我衝上去就搶,可一個回合還沒交上手,信就已經在我手裡了。
他竟沒躲閃也沒反抗。
“我看完了,你拿去吧。”他說。
我真的將信搶了回來,怒氣衝衝地攤開掃了一眼,發現上面竟密密麻麻的寫了一整篇字。
傳說中的一目十行?這布衣倒是不簡單。
“看得懂嗎?”他靠在欄杆上滿臉嘲諷地問我。
☆、05。天理何在
我飛快的掃完整篇,挑了裡面的重點說:“太后讓丞相安儘快排好老丞相的起居,然後進殿赴任。”
“哦,認得字啊。”他還有點失望。
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奸詐又會氣人的,我這直來直去的性子和他交談難免吃虧,想了想就對他說:“既然看過信了,你就放我進去探望許丞相吧。”
“說的對!既然看過信了,”他忽然抬高了語氣,目光滿是挑釁,還帶著一點兒玩味,“那你不如先提前跪一跪新丞相,為自己討個好印象呀?說不定還能保你日後升官發財。”
頓了頓,他又笑:“還是說,姑娘在朝中的官職高得過丞相,需要在下先跪一跪你,”他將身子向前探了探,看著我說,“討個好印象?”
“……”
此刻,我的心情十分複雜,滿腔怒火百轉千回的化成了一句“天理何在”,然後扭身就走。
告狀?告去吧!下絆子?隨他下!升官發財?我不稀罕!尚方寶劍我房裡都有一把,卻從未見過這種下流罕賤!
我快速走了幾步,又聽見他喊:“今日你不跪,他日我可要不客氣了喲!”
頓了頓,“隨你”這兩個字堵在胸口,我忍了忍,到底沒說出來。跟這個人,我真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了。
沒見過這種官還沒當上就開始嘚瑟的!
我騎上馬的時候,那人還在往我這邊看。看到我把目光對上去,他擺了擺手,轉身進屋了。
氣死老孃了啊啊!
這種人竟然是新丞相?我不信!我不信不信不信!
回程不過一半,夜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路上剛好遇見一家客棧,我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荷包,鬆了口氣,下馬走了進去。
在這偏僻地方,還是晚上,客棧裡自然是沒什麼人的,只點了盞昏黃的油燈。見我進店,小二模樣的人麻利地撥了幾下算盤,上來就問:“客官,您是住店吧?”
“恩。來間上等客房。”我說。
小二揉了揉帽子,嘿嘿一笑說:“那個……小店就這麼大點兒地方,所有客房都是一樣的,地方小了些,但是勝在收拾的乾淨。您看看……要不將就一晚?”
我想了想,說:“那挑間風景好的吧。”
小二又為難了:“這四周……除了樹就是路,沒有依山傍水的條件。”
活的也是辛苦……
我說:“早上能有陽光照進屋子的房間,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