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講過,只是說等他長大了再說,十幾年過去了,黎袁奇都把這件事忘記了,卻不想今天爺爺主動提起了。
“已經過了半個世紀了,整整五十年了,那時候新中國雖然已經成立了,可是土匪卻猖獗的很,我那時在遼寧當兵,得到了上面的命令後就去了東三省的山林裡剿匪,現在想想真是恍然如夢啊,太遙遠了,那時候的我……”,當水煮沸後黎老頭開始往鍋裡扔野豬肉塊了,還放了不少作料進去,嘴裡一邊講著自己年輕時的故事,當年黎老頭被土匪抓住了,被土匪毒打了三天三夜,不給水喝,更吃不到任何東西,黎老頭以為自己的命要結束了,卻不想被土匪窩裡一個女人給救了。
黎老頭當初連跑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那女子弄來的第一件食物就是野豬肉,雖然五十年過去了,可是黎老頭說他依然記得那第一口野豬肉的味道,香,太香了,一說到香這個字時黎老頭甚至有兩滴眼淚從眼睛中滑落,鍋裡沸騰的野豬肉在不停的翻滾著,那肉香兒撲鼻的時候眾人誰都沒有說話,都在沉默著,都在回味著黎老頭的故事。
也許天天吃飽飯的人是不會知道飢餓的滋味兒的,更沒有體會過三天沒喝水,沒吃飯,還被不停毒打的感覺,黎老頭夾肉塊的手都在顫抖,當第一塊野豬肉進入黎老頭的嘴裡時時間彷彿都停頓了似地,黎老頭不可抑制的流著淚,閉著眼睛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年代,從黎老頭開講眾人就沒有再開過口,一直到兩個多小時後黎老頭的故事才講的差不多了。
“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又倒了一杯酒後黎老頭笑著和劉子辰碰了碰杯子,此時劉子辰也喝了半斤酒了,不喝不行啊,一個是被黎老頭的故事給感染了,還有一個自然就是黎老頭是長輩,不停的和自己碰杯,本來平時喝酒黎袁奇這個做孫子的還會勸一勸,今天他不但沒有勸,還主動端起了酒杯,涼亭裡的六個人三男三女,那三個女孩子雖然沒有喝酒可是肉卻是吃了不少,聽著黎老頭年輕的事蹟大口大口的吃著野豬肉這也是一種幸福。
“那後來呢?她沒有跟您一起走麼?”劉子辰的臉已經通紅了,醉意熏熏的樣子,真是酒過三巡,已然入味了,旁邊的劉落塵三姐妹有些哭笑不得,劉子辰和黎老頭勾肩搭背的看著怎麼那麼不協調啊,要不是他們的年齡差距那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兄弟呢,黎袁奇聽著爺爺的故事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平時黎袁奇穿的比雕像都整齊,可此時此刻他的衣襟卻半解開了,袖子也魯了起來,那白色的西服在他的身上也有些不搭調了。
“後來啊,後來山霸死了後我想把她帶出來,可是……可是她已經不是人了,她已經被那些畜生糟蹋了許久,不想做人了,跳崖了”,黎老頭說這句話的時候連聲音都在顫抖,眼睛也通紅的猶如暴怒的獅子,那一雙把手用力的抓著劉子辰的胳膊,如果是平時劉子辰早就喊痛了,現在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也許是酒喝多了的好處吧,“我就……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跳了下去,我本來以為……”,說到這裡不知道為何黎老頭說不下去了。
“自古人生誰無死?別傷心,來,喝酒”,劉子辰看來是真的喝高了,用力的一拍黎老頭的大腿又和黎老頭碰了一杯,這老少倆一仰脖杯子又空了,喝著,吃著,說著,這氣氛越來越不對勁起來,到了後來黎老頭竟然和劉子辰圍著桌子又唱又跳起來,劉落塵三姐妹驚訝的嘴巴都何不攏了,至於黎袁奇已經鑽桌子地下睡著了,那鍋中的肉塊還有不少,在肉湯中不停的冒著花。
“呼~~~,腦袋怎麼這麼疼”,劉子辰還沒睜開眼睛就揉了揉額頭,腦袋彷彿要裂開了似地,口裡更是乾的要命,睜開眼睛坐起來後扶著額頭看了看周圍,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家,自己這是在哪裡?想了想後一幕一幕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記憶裡,自己好像喝多了,聽著黎老頭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