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那金甲男子冷哼一聲,再次問道:“對於這份口諭,你們,服不服?”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柳塵低了低頭,伸手拍了拍苦行那氣的不斷髮抖的手臂,又用力把幾乎要衝出人群的苦難小和尚拉到了自己身後,他能感覺到人群的憤怒,就連高臺上的晉國公衍明,此刻的臉上,早就是一片鐵青。
“不服!”那據理力爭的將軍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淒厲,良久,那人悲呼一聲,繼而悽聲怒道:“國教的狗雜碎,佛爺我就是不服怎麼了?今天老子總算知道了,當年宣威將軍所受的那些冤屈!你們莫不是想要隆慶三十一年的往事重演?為了你們的野心,我晉州兒郎又要為之陪葬乎?鬧不準這次七十二族犯邊就與你們有關,十多年前,你們就是這般害死了宣威將軍和他的風雷鐵騎,今天,你們又害的渭國公和他的玄甲軍被困孤城,還要我們一起陪葬,你們,不得好死!”
“放肆!”
第一句放肆,便是那金甲大漢衝著那大和尚說的,那陰狠的聲音一落,金甲大漢身邊的黑袍人便出手了,一陣陰風拂來,在臺下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那大和尚便被人活活劈成了兩半,所有人都沒看到那黑袍人是怎樣出手的,只是黑袍人手中時不時泛起的微光,讓人心中膽寒,那可是傳說中的大修行者才會有的手段。
第二句放肆,那是大和尚倒在了血泊之中以後,晉國公衍明躍步上前,指著那金甲大漢怒喝出聲:“你敢殺我的人?”
“大公!”那金甲大漢微微一笑,彷彿剛才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一樣,見得衍明發怒,他只是稍稍拱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剛才大公的手下口出狂言,差點為大公惹禍了,某不才,只知道禍從口出,不願大公惹禍上身罷了。”
“那本公還要好好感謝你不成?”衍明氣急而笑,神色越顯凜冽。
“大公,感謝的話放在心裡就可以了,現在,帶上您的人,上路吧,教宗冕下和陛下親自下的命令,大公還是安然執行得好,莫要驚擾了佛主,那便不美了!”
“你威脅我?”衍明那俊美硬朗的臉龐,早已是一陣青白,握在長袖之內的雙拳,也是緊了又松,鬆了又緊,瞧著對方那肆無忌憚的模樣,衍明差點沒氣的吐血,“論輩分,聞人炬那老狗見了本公也要客客氣氣的喚一聲師兄,就算他本人親至,也不敢拿我如何,你他孃的算哪根蔥,也敢騎在本公頭上拉屎撒尿,本公當年叱吒天下的時候,你那野爹還在玩泥巴!左右何在,給老子砍死他!國教的雜碎若敢反抗,統統砍死!”
衍行的所作所為頓時就驚呆了眾人,聽著他那粗鄙不堪的話語,柳塵想笑,瞧著身邊各個光頭的臉色,卻硬是不敢發出聲音,也難怪,在大夏九州,能成為一州主宰的國公爺,又豈是那般好糊弄的,若是沒有一些脾氣與手段,哪能輕輕鬆鬆的當上一州諸侯,敢情公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憤怒的武僧啊。
隨著衍明的一身令下,高臺左右的武僧們頓時就將國教眾人團團為主,那金甲大漢也瞬間變色,心中叫苦不迭,先前來的時候,他還以為只需要立威就行,諒這一群出家人也不敢做些什麼出格的事,誰曾想,這晉國公好歹也是一天下聞名的高僧,怎會這般說翻臉就翻臉,不是說出家人都是慈悲為懷嗎,怎麼這個晉國公跟個土匪似的,罵了教宗又罵自己,跟那街口的婦人,有何區別。
“薛正!”衍明正要下令出手,不料右手被一旁的琅琊衛都督給拽住了,他心中惱火,轉臉怒視薛正,那眼神生的嚇人,彷彿他不給自己一個交代,自己連他也得殺了,“你琅琊衛也要插手?若是這般,別怪本公不念舊情!”
“大公,軍情緊急,莫要和狗一般見識,等到趕往龍門之後,不用大公動手,某也會要了這條死狗的賤命!”薛正神色淡漠,不斷的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