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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不,我不應該這樣。我告訴自己,這是非常好的事,對國家,對公羊瀟灑個人都是。所以我要祝福,嗯。我要祝福,真心的。必須真心祝福。

可是,為什麼不管我多努力也笑不出來?為什麼,感覺心裡就像就像活生生插著一把刀子似的,不上不下的橫在胸口,痛得碰也不敢碰,更不用說拔下來。

可是,為什麼公羊瀟灑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似乎他也痛徹心扉,似乎他有很多話要和我說。

幸好,我才明白自己喜歡他。並沒有表白,如今的情況剛剛好。滅了我的心思,讓公羊瀟灑沒機會嘲笑我的感情,踐踏我的自尊。

幸好,他並不喜歡我。

是吧?他不喜歡我的,雖然他最近總是很古怪,彷彿有千言萬語要和我說。但他一定是不喜歡我的,我是“男人”啊!就算他喜歡男人,也一定是顧荒城那樣的!

我混亂不堪的胡思亂想。近乎機械的聽到我父皇恩准一字並肩王的提議,並交由程大學士主筆撰寫賜婚的聖旨,由宰相處理有關燕魏兩國加強邦交,並如何安撫齊國的大事。

然後。退朝。

要知道初一的大朝是不商議大事的,一般就是歌功頌德,加上祝福國泰民安之類的。公羊明算是違了規矩,但他卻帶來和平和安穩的資訊。算是立了大功。

我父皇從龍椅上站起,一手搭在隨行太監的胳膊上,一手拉著我。而當他老人家緩步走下陛階。大殿中的群臣便急不可耐的散開,就像受驚的魚群似的,興奮無比的繼續議論,更多的是向一字並肩王道喜和祝賀。

公羊明老臉放光,依稀殘留下的英俊相貌和公羊瀟灑有幾分相似,那氣勢,好一派花團錦簇。就連我父皇,也笑眯眯的,情緒好得冒泡。

只有我,突然有了小美人魚的感覺:像個啞巴似的,縱有太多的話,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每走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般痛苦。

“紛紛!”有人叫我,但絕不是發自聲音,而是心底。這屬於第六感,我卻偏偏明瞭。

不受控制的,我悄悄側過臉去,正看到公羊瀟灑遊離於慶祝的人群之外,儘管他才是正主兒。但那類似於普天同慶的快樂,卻偏偏把他拋棄了。

他望著我,眼神根本不錯開。我隨著父皇向前走,他就在下面慢慢挪動腳步,好像是跟在後面,卻又保持著無法逾越的距離。他做得如此明顯,不僅令我心慌意亂,別人也似有些覺察。

情不自禁的,我拉著父皇快走幾步,出了大殿。

父皇很詫異,但在外頭要保持威儀,並沒有多說,直到回了我母后的寢宮,才問,“紛紛是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

“憑什麼風頭都讓一字並肩王父子出了!”我隨便找個藉口,表示我眼淚汪汪只是因為氣憤和不服,與其他無關。

父皇不懂少女心,所以輕易就被我矇混過關,安慰我道,“皇兒啊,雖然……那個,暫時他們是露臉了,但從長遠看,大燕的百姓才是得利的人。我們為死為活的,為的不就是大燕的百姓嗎?這麼想,就不會不甘心了。”

我低著頭,鼻音沉重,“父皇您自己去找母后吧,我回玲瓏閣,阿邦和小武一定等我呢。”

“去吧去吧,慢些跑。”父皇叫著。之所以叫,是因為我早跑開了,他只能在後頭加大嗓門。而我不跑不行,再不跑,非得當場哭出來。

你個不爭氣的!

我跑到奉先殿去,蹲在那兒吧嗒吧嗒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就是心裡又酸又澀又漲,說不出的難受滋味。身體裡的水分必須要找個地方排出來,不然我會把自己都淹沒在莫名其妙的悲傷裡。

奉先殿,是供奉公羊家列祖列宗的地方,除了守門的、打掃的太監,沒人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