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同時掀起戰端,朝廷會疲於奔命。”
官則勳點點頭。“所以你才要親自去調查?”
劉季寒預設。
“可是這種事你應該是派親信屬下去調查就好,根本毋需親自出馬吧?”官則勳不以為然地說。
劉季寒無語!倒是官秋霞幫他說話了。
“季寒哥是想順便找姐姐,對吧?”
劉季寒微微頷首,官則勳無奈地搖頭。
“如今調查得如何了?”
“很麻煩。”劉季寒一語斷定。“咄陸作了幾次案子之後,因為我追緝得很緊,所以,他便改弦易轍,不再作案了。他一方面仍然企圖統一突厥兩部,一方面鼓動焉耆王慄婆準的堂兄弟薛婆阿那支反叛朝廷,還有龜茲王蘇伐疊,他抱持著觀望的態度,雖然沒有同意,可也沒有拒絕。疏勒王卡達卻是一口就回絕了,而且說得相當不客氣,惹得咄陸很不愉快,當場就放言不會輕易饒過疏勒王。”
“果然是很麻煩,”官則勳喃喃道:“如此一來,已經不只是突厥部的問題了,即便是那些歸順的藩王都可能成為禍患。更糟糕的是,要是哪天他們心血來潮一同聯手的話,那……”
他突然噤聲,而後與劉季寒面面相覦,良久後,他才又問:“你上報朝廷了嗎?”
“上報了。”
“朝廷如何回應?”
“尚未有任何指示。”
“那就只有等羅?”
“是的。”
官則勳突然瞄了官秋霞一眼。
“那霞兒的事不就可趁此機會……”
劉季寒驟然跳了起來。
“對不起,侄兒還有事,先告辭了!”
“且慢、且慢!”官則勳也跟著跳起來。“不是說要等朝廷的回應嗎?怎麼……”
“侄兒接到訊息,據說以富裕出名的疏勒王,每年秋季都會到天山沿途購買珍貴藥材,接著再繼續北上到阿勒泰挑選名貴寶石。而這一回,很可能就會在半途撞上咄陸的報復,劫財又劫命,下一任疏勒王可能就不敢不聽他的了,算是一舉兩得。所以,侄兒必須儘快趕去看看,以免太遲造成遺憾。”
說得有理,也的確很緊急,所以,官則勳只得暫時放人了,只在劉季寒臨去前又問了一句,“你那媳婦兒——”
劉季寒的臉頰頓時痛苦地抽搐不已。
“我只查到當時她病得很重,未免被她拖累,咄陸便將她丟棄在某座野林內等死。”
官則勳的眉宇倏地皺起。“那她會不會已經……”
劉季寒驀地咬緊了牙關,“我說過,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否則我絕不會放棄的!”語畢,他飛身上馬就待離去。
官則勳卻又一把拉住了韁繩。
“賢侄,你可曾考慮過,那……那山林內野獸繁多,若你那媳婦兒是被……”
劉季寒突然用力地扯開官則勳的手,神情極端不悅。
“即使她是被野獸啃食了,我也要剖開那野獸的肚子找出她的屍首!”
“可是……”官則勳頓住,而後驚呼,“難不成你想剖開整座山上所有野獸的肚子?”
“如果有必要……”劉季寒策韁前奔,只留下兩個毅然的字眼飄蕩在飛揚的風沙中。“我會!”
第六章 物換星移
憶得枕鴛衾鳳。
今宵管半壁兒沒用。
觸目淒涼千萬種,見滴流流的紅葉,淅零零的微雨,率剌剌的西風。
一條條乾涸的河床絕望地仰望著無情的陽光嘆息,一叢叢枯竭的荒草掙扎在礫石荒灘之中,駱駝刺在風沙裡瑟瑟地啜泣著,聲嘶力竭的驢聲和清脆單調的駝鈴聲,伴隨著長長的隊伍踏在猶如一大片汪洋的龜裂上,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