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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二十六章

瀅雪坐得難安。

二人身體雖沒有任何的觸碰,但一黑一淺的衣衫卻是在長榻上壓疊著,儼然是溫順與不羈的兩種色彩。

蘿茵分明才出去,瀅雪卻覺得過去了許久。

久到她對周遭的感覺越發的清晰。

嵇堰身上熱氣,女子的脂粉味,酒味,還有血腥味都把她密不透風般地包裹住了。

嵇堰暼了眼坐得端正,一動不敢動,甚至是斂聲屏息著的戚氏。

他無奈地稍一搖頭。

對她用餘下半年來接受自己的事,也不抱期待。

“你這般緊張,日後同榻該如何是好?不若就先慢慢接觸,同榻之事日後再議吧。”嵇堰忽然啟口道。

瀅雪驀然側臉一抬,杏眸圓瞪地望向他,脫口而出:“你要後悔?”

見她急得連稱呼都顧不得了,嵇堰搖頭:“不過是見你為難,給你改口的機會。”

瀅雪小臉一板:“我不需要這個機會,既已決定,便不悔。”

嵇堰望著那雙多情目,裡邊的光彩甚是堅定熾烈,他不禁移開了目光。

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起旁的:“你雖與我只有夫妻虛名,但到底也是嵇府名義上的女主子,有如顧媼這樣的,你若解決不了,便尋洛管事。”

聽到他轉了話題,瀅雪也不甚在意,只是提起顧媼的事,她有些詫異:“我以為顧媼是你母親親近的人,也沒有賣身契,應是特別的存在。”

嵇堰眉心皺了皺,隨即道:“猶如酒樓聘請的夥計一般,花錢找人幹活,沒有什麼特別不特別的。”

瀅雪:“郎主倒是會說,但妾身哪裡敢動,要是真說了幾句重話,告到婆母那裡去,故意讓我在日頭底下站一兩個時辰,我去哪裡說理去?”

嵇堰一默:“我母親耳根軟,容易被人攛掇,但卻也是個豆腐心,頂多讓你站一刻便會受不了內心煎熬,從而鬆了口。”

瀅雪輕聲道:“妾身身子虛,便是站一會也受不得。”

嵇堰思及她雨中暈倒的事,暼向她:“那便躲著,不要去觸黴頭。”

頓了頓,又言:“顧媼的事,我會處理。”

瀅雪心情好了一些,點了頭。

也不知是不是因聊了會話,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上,都沒有方才那麼繃緊了。

可那血腥味卻依舊讓她很在意。

琢磨怎麼開口時,嵇堰站了起來,說:“回去吧。”

他一站起,壓迫感瞬間少了。

正要走時候,她忽然抬手拽了他的衣袍,他動作一頓。

嵇堰垂下頭,瞥向那拽著自己黑袍的手,白皙柔嫩。與袍子的黑色儼然是涇渭分明。

他只瞧了一眼,她便立刻鬆開了手。

面露疑惑之色,問:“郎主身上怎會有血腥味,可是傷著了?”

嵇堰想起先前戚氏在茶樓被挾持的事,知曉她在這些事上膽子小,也不細

說:“是別人的血。”

瀅雪左右瞧了眼他身上的衣物,隱約看到另一臂上有刀子劃破的口子,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另一側。

看到那口子,黑色衣袍也看不到是否沾了血,她抬起視線,定定地望著嵇堰。

眼神中帶有絲絲關切。

這雙眼,從一開始的懼怕,到現在的關切,倒叫嵇堰不習慣。

他低頭瞅了眼被劃破的口子,道:“沒傷著皮肉。”

只是淺淺地劃了一下,幾乎沒怎麼感覺到疼,於他而言也算不上傷及皮肉。

不知怎地忽想起她那頸項上的那小口子,目光落在頸項的位置上。

數次都有長髮遮掩,平日大抵也放了脂粉遮掩,也瞧不到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