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飛見到華長利的幾天來,心裡有一個特別的滋味,那就是,不管他幹什麼,都覺得無聊透了。
他躺在碩大的陽光房裡,陽光照耀在帶有游泳池的陽光房裡,身邊有兩個漂亮的小妹在給他捏著腳,捏著頭,捏著身子,他早已經感覺到,不管身邊有什麼漂亮的女人,已經勾不起他多大的興致了。
這人怎麼說變就變?
自己有著鉅額的財富,到澳門豪賭,找泰國小妹,甚至在大海上破浪,他都玩的有模有樣。足足十幾年,他把這個世界上所玩的都已經玩遍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快活了。
這是什麼原因呢?
不管他怎麼想,他也沒有找出答案。
他曾經也有過夢想,那就當這個國家的首富,幾次拼財產,拼智慧,跟南方那些真正的大佬就是沒法比,甚至和省裡那些大佬鬥富,也敗下陣來。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多有幾十個億,幾百個億,那又有什麼意義?他自己又能花幾個錢?即使養幾個女人,而女人漂亮的臉蛋自己看膩歪了,那個窟窿也玩的太多,沒什麼新鮮的了。
他才五十多歲,突然感到自己老了。要那麼多的錢,有什麼意思?何況他唯一的女兒出了國就不回來,自己就是把這個國家的所有財富都弄到自己手裡,他又弄能怎樣?
賺錢自己失去了意義,總不能就這麼混吃等死。
和華長利的一番交談,他的腦子似乎開了竅。
這些年來,他跟這個社會脫節了,準確的說,他跟這個社會的底層脫節了。他總覺得社會底層的疾苦,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他們吃不上飯,住不上房,那是他們的命。
可是,讓他什麼也不關心,他又感覺到真正的無聊透了。
華長利的一番話,觸及到了他的靈魂。
他的幾十個億,上百億的資產怎麼來的,他自己是最清楚不過。
雖然不能說每一分錢都沾滿著血腥,但至少可以說是從社會,從政府,以及從百姓的嘴裡摳出來。
當初他也是信誓旦旦表示,有了錢之後回報社會,可是他回報過嗎?他恨不得一分錢都不想交出去。
華長利對他說,擔負一份社會的責任,為家鄉的發展建設出一份力,感到就是幸福的。
他是市政協委員,省人大代表,名譽不可謂不高,到底做過什麼?
華長利這個年輕人似乎看到了他的骨子裡,對他也是非常瞭解。言語中透露,即使不拿出一部分錢用在社會上,那些錢也不見得就是自己的。
其實也正是這樣,索羅斯那麼多的錢,遭到人們唾罵不說,自己除了有錢,又有什麼?
他忽悠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推開兩個幾乎什麼也沒穿的丫頭,拿起手機,給顧達明和老三顧明宇打電話,讓他們到這裡來一趟。
就在這時,董事長秘書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把一份檔案交給了顧明飛,說:“董事長,縣裡發的這個通知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要查我們?”
顧明飛拿過剛剛發出的檔案,睜大眼睛,看到的是市,稅務局,金融法制綜合辦公室,以及市招商辦聯合發的通知,徹查私人經濟體量,如有瞞報,虛報,弄虛作假的行為,要採取嚴厲措施。
顧明飛馬上就想到,這個新成立的金融法治綜合辦公室,是要逼迫他們這些大佬主動為社會,為經濟發展做貢獻,不然這些部門就會瞪起眼睛,查他們10年以內生產的產品和銷售收入是不是一致。
儘管他的心裡有些不滿,但必須要承認,他們走正常渠道銷售的產品三成都不到,他們煉的石油,很大一部分都供應私人的加油站,而他們生產的那些高階藥品,也都賣給了黑市,賺了不少昧心錢。
他倒是不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