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大地的腹心之處,少林寺宛如一顆被歲月精心雕琢、被信仰虔誠潤澤的古樸明珠,遺世獨立於翠山環抱、雲霧繚繞之間。它周身仿若被一層醇厚且神秘的輕紗所籠罩,那是歲月悠悠沉澱下的古樸韻味,與信徒們代代相傳、矢志堅守的虔誠信仰交織匯聚而成的獨特氣息,恰似濃稠的雙重濃霧,瀰漫於每一寸磚石、每一道飛簷、每一尊佛像之上,將這座武學禪林裝點得超凡脫俗、莊嚴肅穆。
踏入寺門,那森嚴的戒律便如同隱匿在暗處的威嚴衛士,悄然現身,彰顯著不容侵犯的赫赫權威。這些戒律,仿若一道道精心鍛造、堅不可摧且寒光凜冽的鐵鎖,每一道紋理、每一處稜角,都銘刻著先輩高僧們的嚴苛訓誡與殷切期許。它們緊密相連、環環相扣,以一種無形卻極具壓迫感的力量,牢牢禁錮著每一位僧眾的言行舉止,從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進禪房,到夜幕深沉、萬籟俱寂時的青燈古佛相伴,事無鉅細,皆被納入這張密不透風、仿若天羅地網般的“規矩之網”的監管之下。
韋小寶,這個自小在市井繁華喧囂中肆意穿梭、如魚得水般自由慣了的“混世油皮”,往昔的日子裡,街頭巷尾便是他的遊樂王國,三教九流皆是他的酒肉朋友。在那充滿煙火氣與狡黠味的市井江湖之中,他無拘無束,隨心隨性,行事全憑一時意氣與機靈頭腦,哪裡知曉這般森嚴莊重的佛門清規。故而,當他踏入少林寺這片淨土,這森嚴戒律恰似一座突兀聳立於眼前、高聳入雲且陡峭險峻的雄峰,以一種不可抵擋之勢,蠻橫地橫亙在他日常行徑的通途之上,成為了一道幾乎難以逾越、令他望而生畏的巨大挑戰。
且聚焦於那“不許殺生”的戒律吧,此戒於韋小寶而言,恰似一道神秘莫測、無形卻擁有千鈞之力的緊箍咒,悄無聲息地緊緊箍在了他那滿是奇思妙想的腦袋之上。憶往昔,在市井的泥濘小巷、嘈雜集市裡摸爬滾打之際,蚊蟲仿若那趕不走的討債鬼,總是在悶熱夏日、昏暗黃昏,成群結隊地圍繞著他嗡嗡亂飛。彼時的他,應對蚊蟲叮咬,向來是條件反射般不假思索,手臂似靈動長鞭,抬手便迅猛拍擊,動作快如閃電劃過夜空,伴隨著乾脆利落的“啪”的一聲脆響,那擾人的蚊蟲便瞬間一命嗚呼,化作掌心一抹微不足道、幾乎難以察覺的微末血痕,隨後他只是滿不在乎地隨意一擦,便繼續投身於市井玩樂之中。
可如今,時過境遷,他身處於少林寺這方靜謐清幽、滿是禪意的天地。每當夜幕似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柔且緩慢地籠罩大地,悶熱與靜謐如同熱戀中的情侶,緊緊相擁、交織纏綿之際,蚊蟲卻好似一群蓄意尋釁的小型轟炸機,帶著尖銳刺耳的嗡嗡聲,在他耳畔肆意盤旋,那尖細得仿若繡花針的口器,恰似隱匿在暗處、隨時準備偷襲的暗器,悄然刺破他的肌膚,帶來陣陣仿若被火灼燒般的瘙癢之感。韋小寶下意識地剛抬手欲揮掌拍擊,那高舉的手掌已然凝聚起幾分勁道,恰似拉滿弓弦的利箭,蓄勢待發。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間,他的腦海中卻仿若被一道強光驟然照亮,寺中師父們平日裡鄭重其事、仿若洪鐘鳴響、聲聲震耳的戒律訓誡,恰似一段段激昂的樂章,轟然奏響,那聲音迴盪於腦際,令他渾身一震。剎那間,那原本充滿勁道、即將迅猛落下的手掌,便似被一雙無形且充滿威嚴的大手死死摁住,懸於半空,動彈不得,恰似被定格在畫布上的突兀筆觸。
他只能強忍著內心如潮水般洶湧的衝動,牙關緊咬,上下齒咯咯作響,似要將牙齒咬碎;眉頭緊皺,眉心處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那模樣恰似饞貓眼巴巴望著近在咫尺、香氣撲鼻卻夠不著的鮮魚,滿心被慾望與剋制反覆拉扯,煎熬難耐。最終,他也只能無奈地長嘆一口氣,任由那蚊蟲大快朵頤後,心滿意足地翩然離去,徒留他在原地,滿心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再瞧瞧“不許偷盜”這條戒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