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道還不夠嗎?你得癔症的時候,是誰在你身邊服侍你?關家落魄的時候,是誰苦苦操持著?”鄭淑君哭著問。
“我再問你,這孩子是誰的?”關大爺的語氣軟了下來,卻仍執著這個孩子的來歷。
鄭淑君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隱瞞了,只能哭著說出真相,將那流產的孩子說成是關炎波一腳踢沒的,不忍他自責,所以才沒有說出來,後來他又得了癔症,她更不忍打擊他,只好讓丫環去外面抱了一個孩子回來頂替。
“這件事老夫人也是知道的。”人死了說什麼都行,反正她也不能跳出來解釋。
關大爺聽完,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倒了在地上。
“這是報應……”他雙手掩面,失聲嚎哭起來。
惠雲,這就是你給我的報應嗎?
鄭淑君抱住他的頭,“大爺,我們不要再怨了,就守著這個米鋪好好過日子吧。”
她不敢讓關炎波再去找隨喜了,剛剛見到隨喜身邊的小男孩,那分明長得和關炎波極為相似,如果沒有猜錯,那是羅惠雲的兒子吧。
羅惠雲沒有死……
如果關炎波知道了,肯定不會留在她身邊,而是去找羅惠雲的。
他們到底是一家人,就算隨喜多恨他,最後肯定還是接納他,那到時候她就真的一無所有的,她怎麼甘心?
“大爺,隨喜是狠了心和關家斷了關係,你就不要再去找她了,難道還要自取其辱嗎?她如果真的願意照顧我們的,何必我們親自上門去?我們有女兒有兒子,這樣就夠了。”鄭淑君放柔了聲音勸著,就怕關炎波還不認命,想要跟著隨喜榮華富貴。
在看到那個神似他的孩子之後,他就已經想明白了,惠雲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他了,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終於徹底覺悟自己當初究竟有多錯。
他已經不敢奢求她的原諒。
看著眼底充滿了擔憂和害怕的鄭淑君,他更覺得愧疚,鄭淑君雖然手段狠毒,但對他一直是一心一意,他難道還要在這個時候將她休了嗎?
“爹,娘……”被他們嚇得躲在角落的孩子哇哇哭了起來。
關炎波心中一軟。
也許就這樣了吧,他不應該再強求的。
“帶他去買木劍吧。”關炎波啞聲道。
鄭淑君臉上一喜,“大爺……”
“順便給我打半斤酒。”關大爺站了起來,將門栓放到門後去。
“誒”鄭淑君拭去淚水,笑著應下,抱起兒子哄著急急走去買酒。
關大爺看著他們的背影,長長地嘆了一聲。
且說隨喜回去之後,還一直擔心關炎波會再上門來找她,沒想一直安安靜靜過了三天,顧夫人身子痊癒了,他們整裝重新上路,都一直沒見到關炎波和鄭淑君。
羅若頎那日回來,跟羅惠雲說起在外面遇到了關炎波的事情,童言童語說了許多,羅惠雲聽得一頭霧水,找了隨喜問了才知道那個很兇的爺爺原來是關炎波。
沒想到只是一場癔症,就讓他蒼老得那麼快,到底還是生活所迫。
不免有些唏噓。
離開南溪城的時候,羅惠雲有個預感,也許這次之後,他們母子三人真正與關家斷絕了所有牽連,她將頎哥兒抱在懷裡,目光落在窗外。
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獨立在街邊,她撩起窗簾望了過去,見到自己曾經深愛的男人淚流滿面看著自己。
羅惠雲眼眶微溼,對著那個人微微笑了起來。
耳邊傳來那人的嚎啕大哭聲。
她低下頭,將窗簾放了下來,就這樣了吧。
“娘,那個人我見過。”羅若頎驚喜地叫道。
“嗯,好好記住了。”羅惠雲低聲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