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時候他奶奶早已經去世了,丟了“辟邪”後當時就跟丟了魂一樣,好久沒有恢復過來。
奶奶是他整個童年裡最溫暖的一個存在,貌合神離的爸爸媽媽從來不把他放心上,只有上了年紀的奶奶天天掂著三寸金蓮的小腳到處找他回家,給他做飯,縫補衣服。丟了核桃辟邪以後,也不知道是憂思過慮,他神思恍惚,出差錯的次數也多了,最危險一次差點被預製板砸著。這一世,鮮血淋漓的拓跋鶴剛總讓他從睡夢中醒來,就想著給拓跋鶴剛做個平安符帶著。
空間裡那個寬闊的大湖中有一座小島,籠罩在茫茫白霧中,前世他一直無法靠近那裡,前些日子在湖裡游泳,無意中靠近那座小島,才發現昔日的無形屏障已經不存在了,他可以上島去,小島不大,也就是百畝地大小,從空中俯瞰,就像一朵帶著花梗的花,花心是一個島中湖,其他地方全部種著桃樹,大大小小的桃樹遍佈整個小島,島上有一塊大石,上書“桃花島”三個字,一瞬間拓跋慶生以為這裡就是金庸大俠書裡的桃花島,異想天開上面會有一個黃藥師。
島中湖邊臨水處有座掩映在綠蔭下的木製小樓,屋簷下掛著大紅燈籠,古色古香,飛簷下掛著的銅風鈴偶爾發出清脆的鈴聲,為小島平添一份空靈之音。
拓跋慶生走近那座小樓,整座小樓,包括庭院,都十分整潔,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掃一般,實際上整個空間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二層的小樓,樓上對著湖面的書房內,厚重的書桌上放著一個托盤,裡面隨意放著十幾個核桃,顏色有棗紅,瑪瑙色,薑黃色,紅色,紫色,紅褐色,深紫色等,都是成雙成對的,一面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人正是前世夢到的那個人。
拓跋慶生在畫前鞠了一躬,拉開書桌的抽屜,裡面滿滿的全是核桃,他挑了幾個拿著,伸手指摸摸托盤內看去更漂亮的核桃,卻沒有動。
在電梯內遇到同一樓層的鄰居,那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甜甜地喊了聲“哥哥”,拓跋慶生摸摸她的腦袋:“小妹妹今天很漂亮。”
正是換牙時候的小姑娘咧著嘴笑,露出漏風的門牙。
下午,太陽依然在釋放它無窮無盡的熱情,拓跋慶生戴了頂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露出一點鼻尖和下巴,上了一輛公交車。
車上人不多,這個時候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車一會左拐一會右拐,陽光如同愛嬉戲的調皮孩子,一會照著他的左邊身子,一會照著他的右邊身子,拓跋慶生看著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心想,這也不錯,至少不會曬成一半黑一半白的雙色人,他的思維有些詭異,陽光又照到他的左邊來了,他把帽子往下拉了一點。
拓跋慶生不知道哪裡有專門給人加工核桃的小作坊,先到網咖,查詢了一些資料,又登入郵箱,給雷根發了封郵件道歉,這才去選好的一個小作坊。
那是一條老街,街道狹窄,鋪著青石板,兩旁的牆都是青灰色,走進去,彷彿時光倒退了好幾千年,回到了古時代。從喧囂到平靜,拓跋慶生連腳步都有些遲疑,盯著那些復古風的店鋪招牌,如果不是那些偶爾出現的三維立體廣告,他幾乎以為自己還是在公元21世紀,而不是公元41世紀。
一家很小的古玩店內,戴著一個滑稽的小圓鏡框眼鏡的老師傅從眼鏡上方看著拓跋慶生:“你確定你要把這些核桃都做成辟邪?”
他將拓跋慶生帶來的幾枚核桃一一拿起端詳,將其中兩枚單獨拿了出來:“你明白獅子頭核桃有多珍貴嗎?尤其是這樣外形幾乎一模一樣的,三稜,矮樁悶尖獅子頭,你典型的拿著寶當垃圾呢。做辟邪沒必要拿這樣珍貴的核桃,暴殄天物了。看你的樣子,家裡也不像很有錢的,這兩枚核桃,賣給老頭我怎麼樣?”
拓跋慶生正為手頭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