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沒提幫他給房租,看來也是迅速心算了馬樂這份工作的可支配收入,併為資本主義敲骨吸髓的匠人精神和剩餘價值的高效剝削點了一個贊。
二人各懷鬼胎又心照不宣地把這事兒揭過,最後以一間位置方便的老破小結束戰鬥,馬樂就這樣完成了從小布林喬亞到小蝸牛的階級墜落。
馬樂不願意和荀鋒住在一起,其實也有後者的考慮。他需要留出足夠的私人空間來處理s市和家裡的那些事,和郭律師打影片,詢問黃俊的情況,以及對父母守口如瓶。
離開船塢後又過了幾天,他終於聯絡上黃俊。電話裡黃俊仍沒細說,只說是出來了,究竟是沒事兒了還是取保候審了也說不清楚,只說還在等進一步的情況。
他含混說了自己和荀鋒的事,黃俊竟也不意外,只叫他小心應對,多存些錢,意甚殷殷,馬樂聽著頗不是滋味。想著打官司費錢,拿信用卡先套了五萬塊錢出來還他,黃俊還不肯要,推了幾次終究還是拗不過收下。
黃俊告訴他,這次結束後他也真的不幹了,說是遇上之前某個大哥,言說中東有機會,想過去給人開車。辛苦是辛苦些,但也穩妥些。唯一的擔心,往後逢年過節沒人給爹媽燒紙。馬樂聽得明白,即刻一口應承下來。
最後一次掛電話的時候,黃俊突然英雄氣短,扭捏嘆氣:“小馬,你給我爸去燒的時候光燒就行,不必提我,也不長他的臉——只給我媽說我惦記她就行,買點兒菠蘿。”
這話說得馬樂又莫名,又難受:“你是去中東開車,又不是去送死,說得託孤一樣,到底怎麼回事?”
黃俊哈哈一笑:“這不也沒出過國害怕呢嘛?重新開始,我緊張呢。”
這話倒說到馬樂心裡去。
一段時間沒做過正經的工作,再次穿著西裝走進辦公樓,馬樂緊張得不行,生怕被人瞧出自己之前幹過什麼,對於簡歷上那段空白時間,也只以常規藉口帶過。好在公司同事人都不錯,也各自摸不清底細,總算客氣。
剩下的便是工作。
h市與s市不同,市場更成熟,競爭也更激烈。然而經濟實在不好,哪怕他們不背業績,也多了許多無用功要扮,馬樂也不得不加班加點,配著老闆同事們屎上雕花。
不過,他是s市卷出來的人,態度好,學習快,勤奮得不像個,實在是能用好用多多用,竟迅速得到老闆器重,欽點上等牛馬。
那天他跟同事兩個,被老闆帶去集團開town hall大會。
大家都知道,會議的重要程度與參會人數往往成反比。說是開大會,實際上就是自吹自擂畫餅掛蘿蔔,沒什麼意思,一般都是苦差。
凡事皆有例外,朝魏集團開年搞的這一回town hall卻一般是美差,不僅包下海景酒店叫大家吃吃喝喝、聯絡感情,更有紅包利是,真金白銀。
開工利是是公司打卡里的,沒有儀式感,還得交稅。可town hall派的都是現金,運氣好的能拿幾千塊上萬不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