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公子是一個人過了?獨木難支,公子何不收留了穆青主僕兩個?!有穆青在,不說能幫著公子料理農事,就是平時也有個人能陪公子說說話呀。穆青給你當長工,你留小星兒在身邊,對你來說也不吃虧啊。星兒這樣可愛,能陪你解解悶呢!是不是啊,小星兒?”葉大夫說著就去逗小娃娃。
小孩兒估計是這幾天跟他玩得熟了,他一逗,娃娃的小嘴裡就依依呀呀的說著含混不清的話,漂亮的眉眼彎彎的真是一個小金童模樣。風夜討厭帶吵鬧調皮的孩子,可是看見這樣乖巧可愛的娃娃就喜歡疼愛得不得了,像個小狗狗一樣。
其實葉大夫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反正自己家也夠大,以他目前的經濟狀況多一兩個人吃飯也還能供得起,最重要的是葉大夫說的,能有個人陪他說說話解解悶,那日子過得才像個樣,自己一個人每天孤零零的怪寒磣的。
於是乎,這次風夜趕集除了自己採買的物資,又帶回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走在路上時,風夜還在想,這回村裡人看見不定怎麼說他呢。不過,管他呢,是自己的事又不礙著別人,愛咋想咋想。
不得不說,人啊,被說得多了,對抗八卦議論的指數也是直線上升的。
宴客
村裡來了兩個生面孔,肯定是受到村裡人的熱烈關注。於是,繼房子事件之後,風夜再次成為了蝶山村備受矚目的人。
帶了人回來的第二天,風夜在前院裡晾曬柴禾時,高大娘就來了。
風夜在昨天就跟穆青說好了,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主僕倆的身份要做個修改。怎麼改呢?其實昨天在回村路上風夜就已經想好了,帶了兩個陌生人回家長住,最好的辦法就是冒充親戚。可是風夜這個原裝身體是土生土長的蝶山村人,父系家族這邊肯定是冒充不得的,那就只有從母系家族那邊說起。
關於他母親的情況,風夜是前一陣子才從張嫂子和高大娘那裡知道點的。
此話還得從十幾年前南邊發大水說起。那年的大洪水蔓延甚廣,除了重災區的洪州外,河流下游的幾個州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波及,很多縣城、鄉村都被淹了,許多人在大洪水中喪生,活下來的舉家遷往異鄉,在逃難的過程中,依然有很多流民因為生病、飢餓和勞累而死去。風夜母親的家鄉估計也遭遇了洪災,於是一家人也匆匆離開自己的家鄉,逃難去了。
於是,逃到了梧縣的風夜母親就遇到了風夜的父親。
那時,風夜的父親還是個小夥子,趕著牛車去縣城賣糧食,在城門口外的土路邊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抱著一個重病臥地的老婦在悽惶地哭,於是接下來就是小夥子救了衣衫襤褸、憔悴不堪的母女二人,並且還帶回了家。
老婦就是風夜母親的母親,她帶著大女兒一路逃難,餐風露宿的,又為失散的丈夫和小女兒悲傷難過,身體早就垮了下來,被風夜的父親救了沒多久就撒手西去了,臨去之前把女兒的終身託付給了好心救她們母女的小夥子——風夜的父親,並囑咐二人以後要回鄉尋找失散的親人。
後來洪水退去,小夫妻兩個幾次尋到風夜母親的家鄉去,可是都沒有老父和小妹的訊息,只得留下了資訊在那邊託鄰居留意。
過了將近兩年,兒子剛能下地蹣跚走路時,夫妻二人又再一次回去尋親,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們搭乘的船在湍急的河段觸了暗礁,沉了,船上的人全部喪生。
風夜這一脈就此剩下爺孫兩人相依為命,聽高大娘說,在這之後,風夜的老祖父也曾託人打聽風夜母親那邊親人的訊息,可是這麼多年來還是了無蹤影。
這樣說起來,風夜母親那失去聯絡的孃家親人倒是可以給穆青兩人遮掩身份。於是,關於風夜家新添人口的事情,統一對外的口徑就是:小娃娃是風夜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