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徹底開啟了殺戮模式,任何在他眼前移動的生物,都是他殺戮的物件。
扭曲粘連的臉被劈開,慘叫聲不絕於耳。
街道上的積水逐漸上升,傑森彷彿站在鮮紅的海面上。海面上漂浮著大量的殘肢,被劈開還沒有馬上死去的臉在水面上痛苦哭泣。
即使是在最深的地獄之中,差不多也就是這種場景了。
瓢潑血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雙臉人也沒有減少的跡象,不斷有雙臉人死去,又有新的雙臉人補充進來。
傑森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一次又一次地重生。
每次甦醒,他都是冷漠地揮刀,絲毫感覺不到疲倦,就像是一臺殺戮機器。
每次重生,他都會變得更強,但仍舊不是洶湧而來的雙臉人對手。
直到一道血色的刀芒乍現!
“哇!兄弟,你太誇張了吧?你怎麼越死越強啊!”
弗萊迪不斷驚呼,他現在已經不敢稱呼傑森為“大塊頭”了,而是開始稱兄道弟。
每次傑森即將死亡時,弗萊迪都會雞賊地藏匿起來,等到傑森復活後,再馬上“黏”上去。
傑森根本沒有理會弗萊迪的怪叫,繼續沉默地揮刀,每一刀斬落,都會有血色的刀芒飛出。
成片的雙臉人倒下,就像是農民揮動鐮刀,收割稻子。
這才是金色詞條“無限進化”的強大之處,傑森的每一次進化,都不是隨機的。
如果他落入岩漿之中,他的身體被反覆燒融,幾次過後,他就能進化出高溫適應軀體。
他現在面對的無臉人實在太多了,於是他就進化出了“群攻”的能力。
在血色的刀芒下,即使再多的雙臉人都不夠他殺。
於是整座城市開始顫動,它終於坐不住了,甦醒過來。
怪不得城市看起來如此奇怪,是因為它本來就是活的,每一次沉睡,因為城市的細節實在太多,它不可能全都復原。
那些前撲的雙臉人突然站在原地,不再無止境地湧向傑森,它們的身軀開始融化,和整座城市融為一體。
它們那些痛苦扭曲的臉出現在周圍的建築外立面上,眼神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的傑森。
傑森拎著兩把狗腿刀,那是他從雙臉人的手中奪過來的。
他抬頭仰望高樓上附著的成千上萬張臉,曲棍球面具下的雙眼沒有絲毫波動。
高樓巨蛇般碾壓而下,傑森揮刀抵擋,但是兩者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量級的,他被砸扁在公路上,肉泥飛濺。
一團肉泥之中,同樣扁平的弗萊迪轉動眼珠子,左顧右盼,開始猜測傑森等下會在哪裡重生。
復甦的次數多了,弗萊迪都有經驗了。
“這什麼破水!”
街道被砸開的雨水開始回灌,把弗萊迪澆了個遍,他感覺到一股陰寒感湧來,猛地打了個寒顫。
弗萊迪只是感覺到周圍變得更冷了,可潛伏在他體內的許奕卻是無比驚恐。
許奕每扛過一波人臉的撕咬,就能獲得短暫的喘息時間。
他的意識剛剛恢復,就看到海潮般的虛幻人臉朝著他湧來。
“這座城市就是虛幻人臉誕生的溫床!”許奕突然明白了。
他的心瞬間墜入谷底,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扛過“人臉潮”。
他的靈魂被密密麻麻的人臉啃咬,本就是風中殘燭之火的他瞬間就被撲滅了,只留下枯槁的“燈芯”。
人臉發出興奮的嘶吼,這聲音只有許奕能夠聽到。
它們當然興奮,只要把眼前的“燈芯”吞掉,它們就能奪取弗萊迪的軀體,讓這座痛苦之城又多一個雙面人。
尖銳的牙齒啃咬在“燈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