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五枚,行不行?”
此時又是一陣瓷片敲擊聲音,蘇崮心裡有數兒,再來一次,這甲冑多半是要廢了。
蘇崮從牙縫兒裡蹦出一句話,“赤亭兄,十枚泉兒外加這甲冑,全給你,中不中?”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人聲先到,隨後是劍光。
一柄八稜鐵劍劃破雲海,上一眼還在幾十裡之外,下一刻便已然衝到一襲栗色長衫之前。
中年人眉頭一皺,只是略微側身。
結果那柄劍於眼前掠過之時,只一瞬,凌厲劍氣忽的展開,硬生生在他臉上劃過,火星子四濺。
八稜鐵劍,名曰獨木舟,乃是守門人一脈代代相傳的仙劍。
這柄劍都不知見過多少天上神靈,打退過多少天人。
劍光迅速折返,瞬間便至沙灘,懸在蘇崮前方。
與此同時,數以百計的劍光穿梭而來,在蘇崮不遠處攏歸一處,劍光散去之時,一襲白衣手提酒葫蘆,笑盈盈看向半空。
蘇崮都要感動哭了。
劉景濁灌了一口酒,眯眼看向天幕,喝道:“妖族見我劉景濁,竟敢懸停半空?”
說話之時,那手提酒葫蘆的年輕人,一身凌厲氣勢絲毫不作收斂。縈繞在其周身,幾乎要凝為實質的氣息,也不知是雷霆、是火焰,還是劍氣。
反觀那半空中身著栗色長衫的中年人,居然還真的乖乖落地。
這位胡姓老妖終於知道了,只一個元嬰境界而已,怎麼一個照面就砍殺了蛟老弟。
別說老蛟了,就是他自己,此刻也略微有些喘不過氣,只覺得眼前白衣劍客,天生就是自己這等妖族的剋星。
蘇崮愣了好幾愣。
想到了赤亭兄應該鎮的住他,沒成想這老妖居然這般聽話?
不過中年人很快重新懸浮半空之中,冷冷開口:“即便你對我天然壓制,我對你,至多自降一境,而已。”
蘇崮一腦門兒疑惑,開口詢問道:“啥意思?赤亭兄這麼猛?都沒打呢,一個照面就給幹跌境了?”
劉景濁只微微一笑,伸手召來獨木舟,握劍於左手。
“不用打,天上地下凡邪祟者,無論妖鬼,見我便要跌一境。”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隻茶壺成精了,倒也稀奇。”
第一句話是說給蘇崮聽的,第二句自然是指半空中那隻本體為茶壺的老妖了。
雖然稀奇,但不奇怪。
一座山都能成精,茶壺成精算個屁。
有時候劉景濁都在想,天道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是這天成精了?
蘇崮猛然注意到,由打劉景濁腳底往前方水面,居然開始冒起泡泡,像是水被煮沸了一般。
劉景濁開口道:“我並未聽聞裁衣山有什麼無故傷人之事,就此離去,我饒你一命。”
中年人一愣,有些不敢置通道:“你?饒我一命?”
劉景濁嘆了一口氣,打個人族真境,那是真費了老勁兒了,估計得重傷。可你一個茶壺精,跟我叫板作甚?但我又不好出真正手,不佔理啊!
“能不能給我一個打他的理由?”
蘇崮神色古怪,輕聲道:“喜歡做客,吃人家媳婦兒子嗣,這個算不算?”
這話讓劉景濁一愣,“啥意思?”
蘇崮訕笑道:“小云夢那頭老蛟生前喜歡請客,只要與這位胡前輩在一塊兒,那就是兒女不夠吃,媳婦兒來湊。要不然你以為那老蛟為啥現在找個媳婦兒這麼難?誰都怕他請客啊!”
劉景濁無奈道:“這個理由,有點兒牽強啊!”
半空中那茶壺精冷笑一聲,“我來給你個理由。”
中年人周身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