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神仙,也是人,只是拳頭大一些的人而已。因為我們拳頭大,所以我們絕不會進去分你們的土地、住處、食物。我們這些人吶,非要與你們比較,其實就是某方面的運氣好了些。也正是因為我們有這份運氣,那天塌下來,得是我們先頂著,我們死光了,你們才會面臨生死。”
頓了頓,劉景濁又說道:“事就是這麼一個事,我從未想過糊弄你們,是怎樣就是怎樣。的確,我要是告訴你們這只是權宜之計,我最終會贏的,你們聽到的,也只有我說的。只是,天地崩碎前夕,我不想騙你們,你們有知情的權利。”
那位姑娘摘下簪花,將頭髮盤起,衝著懸崖上的年輕人大喊一聲:“你下來!別摔著!我會等著你的。你要是死了,我會為你守一輩子寡!”
說罷,狂奔去往那道門戶,都不給年輕人說不的機會。
她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啊!
火光照亮黑夜,劉景濁手中憑空多出一柄長劍。
此時此刻,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想跑過一個!
天火自上而下,劍光自下而上,像是雨水逆流。
我是真想破境之後,撕開虛空,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可我與別人不一樣,如今的我,一上凌霄,便是神明!
早一日將人送完,就能早一日結束!
萬事俱備,現如今,就只差將人送走了。
可是一旦破境神明,之前的始所作所為,便全都成了一場空。
那些天火尚未墜地,便被劍光盡數衝散。
可再趕去別的地方,就不一定全留的下了,那些赤甲可以隨時隨地撕開虛空傳送走的。
中土三處大陣,至少保住了三成人,京畿十萬裡,景語一人足以,身在長安,她在大羅金仙巔峰。
可是那些飛地、屬國,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大雪山上,一座永珍湖想救人,可這邊救了,那邊又來了。
況且一座永珍湖,真的是有心無力。
大月道上,修士山門繁多,卻極少擁有合道境界。
他們能做的,就是苦苦挨著。
有個剛剛返鄉的女子,守著松落山方圓萬里,可一人之力,終究顧頭不顧尾。
岑良珠望著對面幾道赤甲,恨意滔天!
我跟梧丘經歷過的煉獄,人間不能有第二個了!
此時此刻,盤坐許久的黛窵,終於睜開了眼睛。
“第二輪,一刻之後,在松落山!”
嫿枝峰上,剛剛趕回來的陳文佳對著流泱笑了笑,溫柔道:“你比師父強,師父以你為榮,這是你師祖數十次一舟入歸墟所用的船,用它去吧。”
流泱點了點頭,搭乘飛舟,瞬息萬里。
一刻之內,便跨過大雪山,到了松落山。
此時正巧天火墜下,岑良珠面如死灰,怎麼……又一輪?
一道萬丈之高的武道真身一步踏出,拳鋒所到之處,天火化作赤甲四散而去!
又是數拳,十餘赤甲,不過逃走了兩三個。
“良珠莫怕!我來了。”
岑良珠抬起頭,呢喃道:“流泱……不,是舟子!”
十萬大山腹地,有個白髮老者笑著說道:“誰說單手,不能用雙劍了?隨你長大的劍,以及那把你從未拔出來過的劍,都是你的劍!長生,去建你的高樓大廈,單臂如何不能擎天?”
單臂如何不能擎天?
趙長生猛地睜開眼睛,一念起,衝上星河,我為金仙!
一股子新銳破境的大羅金仙氣息,衝上雲霄數萬裡。
此時黛窵沉聲一句:“半刻,大雪山!”
趙長生拔出背後長劍,右邊空蕩蕩的袖子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