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她雙手抱著臉哭出聲來,這時候柳風才感到自己的不明智,原來事情這麼複雜,心裡久久積壓著對張委任的仇恨、對梅梅的無情、對武澤天的怨憤和對所有人產生的不應該存在的不滿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愧疚地拉住蔣武慧的手說:“叔叔混蛋,自己的錯誤還錯怪別人,從今以後叔叔聽你的話,好好表現。”。
“三年”蔣武慧沒有看柳風的臉說:“你的刑期要三年時間,要時時刻刻、謹謹慎慎、安安全全度過,不容易!”
“……”
柳風不再說話,也許他認為自己說出的話已經很完美了,他還認為自己的話不說說過蔣武慧的,是說過黃河的,是對著黃河發誓。而蔣武慧也沒有再理會柳風想什麼或者說什麼,只是對著滾滾東去的黃河,突然記起曾經讀過的詩歌吟誦起來——
多少個日日夜夜/你是蘊藏在我心中的一個結/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不只豐盈了魂牽夢縈的傳說/一萬里的風雨兼程/一路唱響了生命嘹亮的戰歌/五千年的流金歲月/大浪淘出了歷史古樸的本色/波濤沖走了曾經的血淚/黃土沉澱了痛苦和歡樂/你九曲蜿蜒地流淌/把永恆深深地鐫刻進史冊/濁流啊!洗去我僕僕的風塵/任思緒在時光隧道里穿梭/心情一如這奔湧的浪花/任何語言都蒼白到不能訴說/遠處的青山依舊沉默/眼淚在心底洶湧成河
這是陳令申讚美黃河的詩歌、抒發情感的詩歌、熱愛黃河的詩歌,經過蔣武慧優雅而流利的普通話朗誦出來就更有另一種意味和境界。
正午時刻,太陽灑下熱情,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閃閃靈動,蔣武慧出神地望了一會兒對身邊的柳風說:“咱們回家吧!”。
蔣武慧把小轎車的油門穩定在最高限速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柳風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兩眼直直地盯著前面的路面,似乎他在掌握著車輛行駛的安全。
柳風坐在車裡,思想在翻騰著,思緒折轉到那些難以忘記的歲月,過去的日子已經是無法挽回,其他是事情已經都不那麼重要了,最最最重要的是所有的積蓄都沒有剩下一分——曾經藏在馬背山東面山坡大杏樹下取回來的那一筆錢已經被責令上交,餘下的一點資金買了茶葉賄賂了選票,現在是身無分文,沒有煙錢沒有酒錢都不是個事情,更嚴重的是連飯錢都沒有了,而更現實的狀況是已經成為一個犯罪需要服刑,儘管是“監外執行”還是限制了生活和行為自由,已經無法外出打工,只有按照蔣武慧安排的到武澤天的養殖場裡打工了。
:()故鄉和故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