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盤下土地的傷口和/我的傷口一樣/都被钁頭鐵銑挖掘/深秋的陽光烙著脊樑/想起一棵一棵倒下的大樹/父輩一樣讓我無處乘涼父輩讓我想起天空的陽光/高遠的天堂溫暖的心感/膝下的熱淚和年輕的墳頭/嗩吶哭著把冥幣轉世我藉助淚的力量仰天祈禱/大爸,您走好/能送您的人都跪過/堅信天堂裡沒有病痛,也/沒有左不行右不行的難為,更/不要記得那頂壓彎脊樑的帽子您走吧!乘著/我們對上帝的怨恨,乘著/我們拄著喪棒身心麻木的空隙/乘著轉世了一袋一袋冥幣的富有/乘著被祭文忽悠著的山神土地/乘著爆竹炸響天路的暢通/乘著紙馬彩幡燃燒的烈焰/乘著……靈犀相約的夢/可是天地之間的恩准/也是陰陽兩界的通道/無需有風/貼著藍天下一朵悠悠的白雲/足以心領神會。
半個月以後呂軍在電話裡告訴武澤天,要武澤天想辦法把孟良死去的事情告訴林銀花,是他在醫院裡欺騙了林銀花,就實話實說“孟良心臟病突發離世了,莊間人已經把孟良埋葬了。”。
在武澤天和林銀花陪伴的十多天時間裡,互相傾訴交流了很多事情,各自生活的歲月都有鮮為人知的生動故事,隨著姐妹關係的日益親近,封塵半個多世紀的心門終於開啟。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可以僵化也能夠融合,感情可以割裂也可以縫合,只是需要找到相同契合的點,就沒有過不去的坎。
武澤天讓呂軍邀請李強在呂家莊村村址等候,然後告訴梅梅和苟有志,讓梅梅開著車以村幹部的身份拉著林銀花去了呂家莊村乏驢坡社林銀花的家裡。
在林銀花家門口,那條額頭上有一片白色印記的黑色哈巴狗,依然守候的大門口,見到林銀花一陣搖頭擺尾的“吱吱”嘶叫,表達著熱情歡迎,看著所有來到門口的人心酸淚下。
在林銀花家的院子裡,一處坐北面南的莊子顯得陳舊,土築的院牆經歷了風雨的侵蝕已經斑斑駁駁,牆頂上的苔蘚植物間長出細葉細杆的雜草,東邊的廚房、北邊的上房和西邊的倉庫都顯現出年久失修的“老相”,院子裡散落著零零星星的樹葉和乾草,有一種十多年沒有住人的荒涼感。
在林銀花家的上房裡,顯得嬌小玲瓏的屋子給人一種壓抑感,除了土炕,剩下的空間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三鬥桌子和兩邊兩把木椅、後地靠著牆並排著大衣櫃和高低櫃,視窗下一條表皮破爛的三人沙發。
李強、呂軍、梅梅、苟有志和武澤天五個人以客人的身份各自選擇了位子坐下來,林銀花把屁股擱在炕沿邊上,沉默中還是武澤天開口說話:“姐姐,我姐夫在半個月前就離世了,是莊間人埋葬了他。”。
林銀花面無表情的問呂軍:“你說讓我安安靜靜地休息你去看看病人的情況,為什麼一去就再也不見面了?”。
“是怕引起你的心臟病復發”呂軍回答。
“武澤天”林銀花面有怒容地問:“你陪伴我這些天是為了幫助他們欺騙我?”。
“姐姐”武澤天和藹地說:“我姐夫心臟病突然發作是受到什麼刺激,你應該比誰都明白?”。
武澤天的回答讓林銀花啞口無言,就又遷怒到郭民身上,咬牙切齒地罵:“是郭民這個死不了的雜種子害了我們一家人。”。
“這個時候抱怨誰也沒用”呂軍想這樣下去沒有好結果,反而會更加難堪,就把手裡的《低保證》放在林銀花面前說:“為了照顧你的生活,鎮政府給你申報了一份低保。”。
李強瞅準“火候”示意大家離開了,林銀花屁股擱在炕沿邊上動也沒動一下。
離開林銀花家的門口,梅梅坐進駕駛位置,苟有志趕緊坐在後排,把副駕駛位置留給武澤天,武澤天坐上去臉朝梅梅說:“睡都一起睡了,還怕坐在身邊!”。
梅梅與苟有志時刻保持接觸距離,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