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點鐘的太陽朝氣蓬勃,蔣欣領著一雙兒女向墓地走去,路上遇到鄉親們打招呼聊幾句。回過頭走著,蔣欣問蔣武慧:“《朱子家訓》裡有一句話對於‘祭祀’怎麼說?”。
蔣武慧翻動了好大一會兒眼皮也沒有說上來,就若無其事的說:“人家現在奮鬥研究生,哪有時間關注《朱子家訓》?”
“不就孤陋寡聞吧?還找個奮鬥研究生的理由”蔣欣故意這樣說女兒。
“祖宗雖遠,祭祀不可不誠;子孫雖愚,經書不可不讀。” 蔣武慧搖頭晃腦地背誦,聽得蔣武智也一臉驚訝:“誰還把那麼兩句不知道,考我?我問你一句——”
“真正的愛情不僅要求相愛,而且要求相互洞察對方的內心世界。” 蔣武慧問蔣欣:“誰說的這句話?”。
蔣欣看看蔣武智又看看蔣武慧,假裝掏煙沒有回答。
“不知道吧?”蔣武慧問著把蔣欣掏出來的香菸盒奪過去:“沒收了,說過多少次了,戒菸——戒菸就是不聽——回答了問題,今天允許抽一支——也是最後一支。”。
蔣武智靠近蔣欣身後,在脊樑上用指頭寫著:蘇霍姆林斯基。
蔣欣就回答說:“不就是個蘇霍姆林斯基說的,誰還曉不得”蔣武慧就從煙盒裡抽出一支交給蔣欣說:“以後再別抽了,這是給你的紀律。”。
蔣欣家的墳地不遠,只是“架”在半山坡的地埂邊上,有一種立刻要掉下來的感覺,這樣的“風水寶地”只有地理風水師看得出,普通人根本看不出門道。
蔣欣開車離開了,家裡又剩下武澤天一個人。
武澤天平躺在土炕上,想著她和蔣欣互相傾慕的時間就像在昨天一樣做了個很短暫的夢。
人約黃昏後,月隱馬背山。第一次和蔣欣在馬背山約會以後,武澤天聽得清清楚楚,母親、舅媽和蔣欣母親(現在的婆婆)三個女人說第二天要武澤天和蔣欣見面說定情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變卦了,武澤天想一定是母親變卦了,因為母親要趕著回家去,問幹爺張善仁。張善仁懂得一些周易八卦類的知識,看看武澤天與蔣欣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合婚?
馬背山對面的山脊一直綿延而去,村莊就在山腳下,有南北兩條羊腸小道。武澤天跟著母親從靠南的一條羊腸小道向上爬,走了百十米的一段距離,無意間轉身看見蔣欣在山腳下走來,就對母親說:“媽媽,你先走,去了立刻找我幹爺問問我和蔣欣的生辰八字看合不合婚,這是大事。我把一個東西忘到我舅舅家了去取。”,母親覺得武澤天說的有根有據,就一個人順著山路急匆匆朝家裡走。
武澤天返回也急匆匆地跑下山坡,遇到蔣欣用手牽著繼續跑,直跑到母親看不見的地方才停下來。
武澤天說,遲走一會兒,讓我媽走遠了咱倆慢慢一起走。蔣欣說,靠北那裡有一條路咱倆走——蔣欣邊說邊用手指給武澤天看,武澤天一下子跳起來用右胳膊勒住蔣欣的脖子——你真行啊!這裡的路我能不熟悉嗎?只是靠北的一條路要翻兩座小山,距離比南邊的一條路遠——武澤天說正好符合我的心意。
一男一女兩個人肩並肩走著,世界就屬於兩個人的。
最初,武澤天以為蔣欣是讀書的,沒有多少力氣爬山,在陡直的一段山路上拉著蔣欣,而蔣欣比她走得更快。蔣欣說,我走這條路三年了,有時候遲到了還要在山坡上向上跑——練上腿功了,你不信就放開我的手,我來來回回跑五次你走一次也趕不上——不行不讓你跑,咱倆就這麼手拉手慢慢走。
爬上山頂,蔣欣提議說,我把你從這個山坡上背下山底,你把我背上對面山坡。武澤天說,不行,我又胖又大你背不動。蔣欣又說我揹你,武澤天不同意,說話間,蔣欣抱起武澤天跑了一百步才放下。武澤天說,沒有想到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