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似乎有許多眼光炯炯聚焦過來,要命的八卦,李治有點囧了,第一次被當成嫖客實在是有些不習慣,尷尬的咳了咳嗽,隨意向歌妓們瞥了一眼,姿è;一般,沒有驚為天人的驚不過也是正常,物以稀為貴,美nv多了,潛規則都木有新聞價值了。
李治裝模作樣的勉強將那歌折翻了一翻,夜裡燈火倒映在水上,閃爍不定,根本看清不了幾個字,便趕緊遞還給那老媽子,不好意思地道:“那個,我們剛進金陵,就不要了,改天再來聽曲吧。”
武順嫌李治的回話太冷漠了,便開口幫腔解釋道:“這位老嬸子,我家相公只聽奴家自己的iǎ曲兒,聽不慣人家的。”
要想擺脫是非糾纏,除非將不理不睬做到極致,來人又知難而退,否則最好不過辯解了。
一聲“相公”,道破天機,一針見血,是此時此刻此景此情,所有辯解中最簡潔最漂亮的一個詞兒了。
不出所料,那老媽子帶著三分失望和七分的輕蔑,讓船頭僱來的夥計輕搖著畫舫,翩翩而去,世故了點也笨了點,所幸不虛偽,固然不可愛但也談不上討厭,夜è;降臨,她們的生意才剛剛開始,不急,但也不能費時間不是。
在槳聲裡隱約間彷彿傳來老媽子狠狠地聲音,“呆子,一群吝嗇鬼,又一個沒出息的懼內,天下男人都死絕了不成!”
倒是那兩個歌姬似乎明白了甚麼,臨走時歉意的看了看李治身邊的武順和李清河。
眼看她們一個一個的去遠了,李治呆呆的蹲踞在船頭,怪聊賴的,碰著了這種緣分,李治是無怒亦無哀,惟有一種抱歉。
金陵nv李清河到底懂得多些,告訴歸海一刀:“把船搖開些吧,不是每個人都沒眼力的,別再讓人來嚕囌了。”
歸海一刀“唉”的答應了一聲,悶著一股氣撐起船來。
槳聲復響,水見波痕,武順笑道:“為何畫舫來時相公竟羞澀了起來了,連話也說不周正了?就差躲奴家身後裝羞澀了。”
“這是一種比較深沉的眷愛,一般人不懂的,需要大慧根大機緣,適逢其時,透著大玄乎。”李治神神叨叨的,爺們兒蛋疼呢。
“相公其實不必顧及娘子悲涼易碎的iǎ心肝的,要是捨不得,過了這個村還有其他店,再叫就是了。”見李治搖頭,武順笑意漣漣,大為欣賞李治不為所動的態度。
“相公思來想去,到底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君子,就在剛才,相公切實感受到了內心正在煎熬,那是道德的鞭子在無情的鞭撻我內心的良知,於是良知甦醒,只能說一聲‘抱歉’,再見無期了。”半真半假的跟武順扯了一句,武順如此說他要真的當真那就傻的可以跳茅坑了,不過這心裡似乎真的有些抱歉的。
“抱歉,為何要抱歉?不想聽不聽就是了,這樣的事每天秦淮河上不知發生多少,不是每個歌姬都能拉到客人的。真正紅火的畫舫,大多去了青樓,留下來的也是回頭客捧的,只有一般水平的歌姬才會到處詢問,唱的曲子都是別人撿剩下的,希拉平常,見多了也就好了。”
李清河ā了一句,說的平靜誠懇,臉上不見一絲鄙視的意味,聲音少有的溫和如醇酒,緩緩而出,也許真的只是見的多了,即使有太深的感觸,久了也淡了。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吧。但我所謂的抱歉,三分是對於她們,另外七分倒是針對自己,剛才那兩個姑娘於我雖沒有奢望,但總有些希望的,拒絕了她們無論理由如何充足總讓人很受傷的,也許是第一次見,感覺心裡悵然若失似的。
而對我自己只是覺得有一種不足之感,這四面的歌聲並沒有如何動聽,也許初進金陵,遠遠的歌聲卻總感覺在心裡搔癢似的,越搔越癢,在歌舫划來時就有點憧憬,有點盼望,還有就是飢渴了,這和無關,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