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危機感削弱了許多,那種渾身好似被針扎一樣的危險感覺消散了,只是心頭隱隱還有一絲不安。
他看著面前的厚重閘門,拔出了一名親衛的佩劍,重重一劍劈在了閘門上。
一聲巨響,佩劍粉碎,閘門上火星四濺,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這閘門,還有這城牆,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些不知名的建造者用神異的手段鑄造而成。無數年的風風雨雨,這閘門沒有絲毫腐朽鏽蝕的痕跡,其強度更是驚人無比。
“加強警戒。”盧仚很嚴肅的告誡麾下將領:“這一場仗,你們白日裡見過了,已經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鬧,有你們暫時無法理解的高手下場了。”
“稍有不慎,就是死無全屍,你們……都打點起精神來。”
白天斬了武鶴雲,盧仚唯恐心劍宗的修士惱羞成怒,趁著半夜偷城——雖然有那勞什子三教秘約約束著,心劍宗的修士也是道門正宗,按理不會作出太沒品的事情。
但是萬一呢?
萬一人家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了呢?
盧仚不敢大意,在巡視完水門後,又跨上烏雲獸,帶著大隊人馬順著城牆上的馬道上了城牆,順著城牆巡邏起來。
盧仚和東琦伯都沒能發現。
盧仚麾下的將士,都蹲在鄔州城裡,城外所有的斥候、遊騎都撤了回來,沒能發現問題是正常的。
而東琦伯麾下的斥候、遊騎,他們正忙著去各地‘徵糧’,他們完全忽略了一些原本可以發現的蛛絲馬跡,所以,東琦伯大軍上下,也沒有任何的預警。
在大江的上游,十幾名青年施展手段,已經在這裡蓄了一個長達五六百里,寬有二十幾裡,深達三百丈的大湖。
十幾名青年的大師兄,此刻已經是額頭上虛汗潺潺,頭頂上不斷有熱氣升騰而起。
擋住了大江的那一片光幕堤壩,青光正劇烈的顫抖著,不斷髮出‘咣咣’的悶響。
光幕中的青色符文,也劇烈的閃爍著,一副上氣不接下氣,隨時可能爆碎的樣子。
那妖嬈少女看著天空的烏雲,再看看畫舫下方翻滾肆虐的大水,低聲道:“大師兄,應該差不多了,蓄起的這麼多水,一旦放下去,起碼沖刷數百里,那些螻蟻,一個個全都要被悶殺,一個都逃不過。”
渾身虛汗的大師兄喘了一口氣:“我是怕,沒辦法殺得乾淨。畢竟,他們當中,那些劍修雖然不成樣子,畢竟也是劍修。”
他看了一眼妖嬈少女,壓低了聲音:“我帶著一隊師弟師妹出來,若是不小心傷損了幾個,我的面子往哪裡擱?”
妖嬈少女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那,不如……”
少女看了看大師兄英俊的面龐,微微一笑,從袖子裡掏出了一把黃豆大小,黑漆漆的,表面有一些尖銳突起的小顆粒。
“將它們放入洪水,順勢衝下如何?”
少女悠然道:“我們出山的第一場好戲,一定要極近完美一些才好。”
大師兄微笑點頭:“如此甚好,師妹的貢獻,我絕不會忘。”
兩人含情脈脈的相互望了一眼,一旁的那些青年男女一個個翻著白眼轉過身去,就差吹口哨起鬨了。
妖嬈少女‘噗嗤’一笑,她走到畫舫護欄旁,將手中的小顆粒丟下了大水。
然後她又從袖子裡掏出了好幾把小顆粒,一把一把的全都丟了下去。
這些小顆粒進入水中,碰到大水,體積當即膨脹起來。
短短呼吸間,這些小顆粒就變成了一顆顆直徑超過一丈的大金屬球,表面的尖銳凸起,也變成了長有一尺多的圓錐形鐵樁子。
這些大金屬球表面銘刻了無數細密的雷霆紋路,沉甸甸的大鐵球幾乎整個沒入了洪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