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何不動?”此時,他半撐著頭,對於底下玩物的表現有些 不大滿意:“去掉她的臂,讓她的腿跑起來。”
“是。”侍者領命,手中拉開的弓猛 的放開,“嗖”的一聲,已疾馳而出。
可那女子也不躲,那箭貫穿她的手臂,將她瘦 弱的身體連帶著衝出老遠的距離。她在地上如爛泥般滾了幾圈,便一動不動了。
羅剎 皺眉,將她買回來的時候,是親眼所見那管家被咬傷的耳朵。許久都未碰見這般上等的貨色,才特意用了 這最有趣的方法招待她。可她卻極其掃了他的興,剛剛被挑起的愉悅又即刻被拂去。
“殺了她。”
淡淡吐出三個字,無聊透頂的將手中那毓金酒杯扔進了身後女郎懷裡。
侍者領命,又搭開弓,對準了那女子的心臟之處,狠狠拉開弦。
“嗖。”
箭精準的插下,鮮血在地上開了花,她無力的垂下手腕,瘦小的身軀與冰涼 的泥土融為了一體。
“把那幾匹餓了的野狼放進來,再將那管家招來,一起殺了喂這 群野畜。”羅剎起身,周圍的侍者替他披上銀絲金線的灰色狐裘。他漫不經心的揉了揉手腕,踩在鋪著的 地毯上起身離去。
門外,馬車已經候著多時,侍者恭敬的為他嫌棄車簾,一人躬身匍 匐,作為他上車的臺階。
羅剎一腳已經半踏入車身,正想著用什麼方法狠狠發洩一下 今日心中悶氣,耳邊忽的抓住一縷狼鳴之聲,那要收回的腳便頓時愣住。
他回頭,看 向之前的方向,眉頭微蹙,又瞬息展開。
狐裘在空中翩飛出一個轉,他大步一揚,疾 走回了圍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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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樹雖然嬌弱,一生卻能開出無數的花,每片花瓣都是精緻到極點,幾朵幾朵聚集 在一起,瓷粉為底,褐蕊為芯,花性優雅,天生花中妖媚,誘亂神智,因此,傾櫻最擅長的,便是惑人、 迷心,當它們轟然綻放之時,是以為“幻”。
此時,傾櫻正氣喘吁吁的倒在牆頭休息 ,手中鮮血淋漓,地上已經倒下一大片野狼的屍體。
剛才那兩箭實在險得很,她故意 不動,用錯位的低階幻術好歹矇騙了過去,卻是真真貫穿了自己的腰腹和手臂,雖然避過了要害,卻依舊 痛得要死。
她行動困難,哪裡知道有人還放出了狼,她用盡了全力,才將這些突然出 現的畜生給解決乾淨。
在白鷺山時,便聽說這修羅界變態聚集的奇葩之地,如今看來 ,所言非虛。
身處這個花園,卻時刻被一股寒氣所攫住,這種注視讓她有一種被監禁 之感,於是,在第一支箭射中她之時,她便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家買主看中自己的便是那火爆的性子, 若是逆了他的心意,讓他覺得膩煩,恐怕還有一線生機可握。而後第二支箭,果真便直直朝她心臟要害而 來,她不敢躲,只用幻術將箭錯了位,偏移到了腰上。
她忍痛裝死,幸而自己中了那 一箭後,那逼人的,寒光瀲灩的目光便再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四周壓迫感消失,這花 園便像沒有人看管的露天牢籠,沒那麼危險了。
傾櫻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身上傷口止 了血,正想爬上了牆響外看,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
“你竟差些騙 了我。”
傾櫻一愣,驚慌轉頭,漆黑的眸子裡,頓時倒映出一個如火般的影子。
張揚的火發,張揚的神情,連站立的模樣也染上張揚之色。而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 險的寒光,被那雙眼睛盯著,傾櫻終於明白自己之前那被剝皮一般的視線,是由誰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