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法陣的人已經離開,山洞應該盡到的責任也已經完成。
消失似乎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你是侯安嗎?」宿臻同賀知舟已經走到了巨石的下方,他看著猴崽子的背影,心中對它的身份也有了些許的明悟,「如果你是侯安,又為什麼一直沒有同侯平相認呢?還是說,你始終都在怨恨著他?」
猴崽子轉過身,眼睛不復先前的靈動,已然變做了一潭死水。
他摸了摸腳腕上的紅絲帶,眼睛耷拉了下去,愛理不理的道:「是與不是,又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人類呀!
大多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
他們的心眼都很小,小的只能裝得下自己。
當然也還是有那些表裡如一的好人,只不過太少,而他也沒能遇上。
他曾經很認真的相信過一個人,還與那個人一起相依為命了數十年的時間,可惜的是,他把那人當成了生命之中不可替代的親人,那個人卻把當成了一件消耗品。
平時用不上他的時候,也會對他千好萬好,給他一種非他不可,無可取代的錯覺。
等到了緊要關頭,那人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他拋棄。
絲毫不會顧唸到那些曾經相依為命的歲月。
所以怨恨也好,無視也好,全都是那個人應該承受的,不是麼!
山洞都已經消失了,侯平也去了輪迴,等到他過了輪迴之後,就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他。
那個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人,是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侯安長嘆了一口氣,再看向宿臻等人時,收起了那漫不經心的態度,那些糾葛是他和侯平之間的,同眼前的宿臻等人是沒有關係的,他又怎麼能因為一時的氣不順,而將各種的負面情緒都灑在這些人身上呢!
遷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你們到這兒來是為了冬日宴上的酒水吧!」侯安舒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重新與宿臻他們搭話,「既然猴兒酒已經到手了,你們不趕快去往下一個地方,還在這裡逗留做什麼?這裡不會再有你們要找的東西了。」
說話間,他又回頭看了眼那個已經消失了的山洞,臉上多餘的情緒被全部收攏,再看不見他為侯平牽腸掛肚的模樣。
喜歡沒有了。
怨恨也沒有了。
到最後什麼也都不會有了。
宿臻:「你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可是不應該啊!」
還沒有問出口的疑問就被侯安無意之間的話給打了回去。
聽侯安的意思,他已經知道宿臻與賀知舟在幫著霜落收集食材單子上的食材的事情,並且還抱著樂享其成的態度。
那麼問題來了。
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是在宿臻他們來到山谷之前,還是之後呢!
千萬不要小看了時間差帶來的區別。
這個才是真正的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內裡的區別大得很。
侯安打著哈哈道:「先生辦事向來很少解釋,他交給那個小姑娘做的事情,本來只是她一個人就能完成的,只不過她還是太年輕了一些,看待一件事只會從表面去看,絲毫不會去管內裡是不是有些其他的規則,所以當我看到她的身邊還多出了你們兩個,自然就知道她的意思了。無非就是覺得自己獨自無法完成先生交給她的事情,於是便去求了一個外援,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的事情,並沒有什麼關係的。」
有些人在心虛的時候,就會喜歡長篇大論。
宿臻眯了下眼睛,不露痕跡的將侯安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個本應該投胎轉世的傢伙,實際上卻仍然在世上行走,而且就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