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不管霜落說些什麼,宿臻都是一動不動的,如同化身成了一座不會哭,不會笑更不會動的雕像。
而這次,霜落才剛剛開口,都還沒有說出更多的話來,就瞧見宿臻的視線終於從燭火上移開,落在了滿屋子瞎轉悠的小姑娘身上,目光幽幽,看上去有些瘮得慌、
「你,你怎麼,怎麼不說話呀!」
小姑娘被看的背後發毛,氣勢頓時萎了下去。
理不直氣不壯的回了一句話,她就默默的躲到角落裡去,不敢繼續在宿臻面前瞎轉悠了。
其實吧!
宿臻只是沒怎麼聽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人們在走神的時候,往往是注意不到身邊人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然而有些人做賊心虛,自己嚇自己,那就和宿臻無關了。
宿臻:「你剛才在說什麼?」
小姑娘瘋狂的搖著頭,瑟瑟發抖。
嚶
她還以為宿臻跟賀知舟兩個人之中,宿臻會更加的好說話。
沒想到他生起氣來,會變得這麼恐怖。
不得不說,有些人即便沒有了記憶,喜歡腦補的習慣也是改不掉的。
那大概是被鐫刻在靈魂上的本能吧!
賀知舟進門的時候剛好就聽到了那麼一句,他第一時間就順著宿臻的視線看了過去,小姑娘雙手環膝,瑟瑟發抖的模樣直接映入眼簾。
「這是怎麼了?」他問道。
宿臻茫然的回望過去。
他也不知道。
事實上,他剛才一直在思考今天晚上的晚餐要怎麼辦。
老家的廚房已經有幾個月都沒有用過了,要是用廚房裡的器具來做飯,那他們這會兒還要收拾廚房,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只為了吃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這兩頓飯,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價效比不是很高。
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收拾廚房。
可是他和賀知舟都還沒有達到可以闢穀的階段。
一日三餐,他們還是需要的。
宿臻自己想事情去了,等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小姑娘瑟瑟縮縮的模樣。
所以他也說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剛才好像在和我說話來著,但是我當時在想其他的東西,沒有注意到她說了些什麼。」宿臻微微皺眉,仔細回憶了一下,連個隻言片語都沒有回想起來,只能攤著手,沖賀知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小姑娘聽到這話,悄悄的抬起了頭。
原來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呀!
那是不是就代表他現在沒有生氣呀?
小姑娘試探性的從角落往外挪了挪,身體都還沒有舒展開,就瞧見宿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青年皺著眉,眼眸低垂的模樣,透露出一種說不出來的兇。
嚇得小姑娘又縮回了角落。
而且回彈的動作有些大,直接穿過牆壁,到了一牆之隔的正屋裡去了。
第兩百零一章 冬日宴(十六)
霜落之此時是有些小心虛。
前腳還在說人壞話,後腳就瞧見了被她評頭論足的主角。
儘管在現在的情況下,她肆意評論的那個人並不知道她在背地裡說了些什麼,而被她拉著說話的那個人,也根本沒有聽到她講了些什麼。
然而心虛是建立在內心的愧疚,而不是事實上面的。
當她發現自己一時情緒激動,直接和宿臻他們隔絕在了兩個不同的空間之後,她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立刻回到宿臻他們所在的那個小屋子裡的。
黑暗對於鬼物來說,才是讓他們最為習慣的環境。
霜落回過神來,打量著黑暗之中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