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是人為的,那麼先前的逆風驚浪,也可以理解成人為的,妖族哪裡有人會如此喪心病狂,誰都知道極星海戡亂會召開在即,道河流域充斥著前來參會的各族天驕,妖族高手這般無差別的轟擊道河水域,就不怕東陸諸族群起而攻之麼?
按理說,十萬大山的八大妖王不可能這般白痴,萬妖城中的妖皇陛下也更不可能如此昏聵。小舟上的眾人豎起了眉頭,對於班叔子明的話,他們沒法相信,於情於理,這實在是講不通!
“不可能!”自打上船就開始沉默不語的許琦突然打斷了班叔子明的話道,“就在上個月,妖族使者都到過長安,與陛下商議兩族大規模通商的事宜,即便兩族突然發生矛盾,一開始,也不會出動這種級別的強者,呼風喚雨,逆風控浪。這可是天階大圓滿高手才能做得到的,這樣的高手,整個東陸又有幾個?要我說啊,昨天的事情就是一個意外,天地浩瀚,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些事情不需要人為,昊天自然有它的斷決……”
一時間,眾人心頭閃過了柳驚風的身影,當初在鹿鳴宴的決戰擂臺上,柳驚風一人一劍,直憾天雷的景象太過於深刻,若真是妖族出動了柳驚風那樣的高手,那可是兩族全面戰爭的標誌啊!底牌全出,不死不休……
“海水上岸,逆風成浪,這本來就是違背天地法則的事情,若不是有人為之,昊天又豈會隨意攻擊它的子民?”班叔子明並不是國教的信徒,聽得許琦那強詞奪理的辯論,他不由得冷笑一聲反嗆道:“即便昊天真要降下神罰,估計咱們一船的人除了你許大公子,任誰也逃不脫,可偏偏,在那疾風驟浪之中,許大公子的坐船第一個被轟成了碎片,這你又如何解釋?”
“你!”
“哼!無知……”
聽得二人的爭辯,柳塵臉色愈發凝重,暗自朝黑鷹使了個眼色,就著夕陽的餘光,柳塵緩緩的將身子蜷縮起來,自顧閉上了眼睛,他需要仔細的梳理一下心頭那些亂糟糟的線索。
畢竟對奇門機關之術不甚瞭解,當班叔子明懷疑那元氣爆炸的亂流中存在妖氣的時候,柳塵心底對於這個結論還是持將信將疑的態度,自打出了長安,所有的事情都顯得有些詭異,墨無悔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事情,才費盡千方百計的勸自己乘船南下,可是一乘船,就差點把小命丟了,若不是危急關頭墨武拿出的那個卷軸,此時此刻,估摸著柳塵早已是生死未卜了。
“對了,卷軸!”柳塵猛地睜開了眼睛,將目光朝著小船角落裡的墨武輕輕一瞥,此時此刻,墨大將軍依舊陷入昏睡,柳塵就是有問題,當著這麼多人,也沒辦法詳細的去問,只是那捲軸……
如果自己猜想得不錯,那捲軸應該是在上船的時候,墨無悔親自交給墨武的,也就是說,墨無悔口口聲聲對柳塵說的水路安全,在他自己的心裡其實是沒底的,估計當時柳塵如果硬是堅持走陸路,墨無悔也會有另外的安排,天璣閣肯定得到了一些情報。
那珍貴無比的卷軸,柳塵還真是第一次看見,按照武經上的講述,只有到了超凡境界,修行者才能運用自己的法則繪製出各種功能的卷軸,然而昨夜的光球來勢洶洶,幾乎只要離得稍近一點,就能讓人魂飛魄散,能抵擋這樣一次強悍的攻擊,這張被墨武拋向空中的卷軸,肯定是出自天璣閣主之手!
山主,墨無悔,墨武,卷軸……這些人,這些事,串聯在一起,讓柳塵心亂如麻。
“王爺……”良久,班叔子明抬手朝著柳塵稍稍一拱,打斷了柳塵的沉思道:“不管昨天的光球來自何方,出自何人之手,我唯一能斷定的就是那光球不像是衝咱們來的,那是戰鬥的餘波,他的目標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被波及了。”
“被波及?戰鬥的餘波?”柳塵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