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綽約的越國公大人,竟在這樣一個離別的秋日裡,形容中掛上了一絲老態。
“弋兒!”鳳目充盈著淚光,姬婉竹依舊是明媚的笑著,笑著握緊了柳塵的大手,她抬起頭來,猶如一個輪迴之前的隆慶十八年,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了那個秋天,夢迴經年,她再次置身玄武門前。
霎那間的撕心裂肺,讓柳塵忍不住將她抱緊,透過柳塵的肩膀,姬婉竹的淚眼,始終定格在了豔如朝霞的藏兵谷角落,將軍墳裡,埋藏了她的永遠……
“娘,您要等孩兒回來,好好給您盡孝!”
“嗯,娘等你!”
……
“大伯,三叔,九叔……”滄州軍緩緩出城的時候,柳塵坐在馬上回頭望向了柳驚風的方向,“諸位姑父,姑姑,嬸嬸……侄兒就此別過!”
“弋兒,萬事珍重!”
“嗯!”
……
不忍在感受身邊的抽泣,柳塵一咬牙,抬手將鐵盔上的面甲放下,追星馬矯健非凡,不需要馬鞭的催促,它已經帶著滄瀾王飛速的離開。
臨出城前,柳塵才得以打眼望了一下將軍墳的方向:“爹,娘,孩兒終將讓你們感到驕傲……”
出城十里之後,送別徵人的滄州百姓們依然堆滿了楓城的城樓,帶著他們的期盼,帶著他們的熱愛,柳塵努力平復著心緒,揚劍高唱道:“榮譽,即吾輩生命!(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行軍路上
“子明,還有多久能到津口?”
行軍一月有餘,趁著紮營小憩的當場,柳塵掀起了衣甲,一邊著蕉葉驅散身上的燥熱,一邊皺眉衝身邊的班叔子明開口輕道:“咱們得快些走過越州,這裡太溼熱了,怕是弟兄們會適應不住!”
“大王!”接過了黑鷹遞來的水囊,班叔子明猛灌幾口之後才開口笑道:“明日晌午的時候,咱們就能走出這片林子,大概還有四天,咱們能趕到津口!”
“嗯!”柳塵點了點頭,就水吃著點心道:“對了,津口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王!”秋老虎的餘威在這越州茂林裡顯得格外攝人,聽得柳塵的問話,黑鷹光著膀子,胡亂將著水的溼巾搭在了自己頭上,侃侃笑道:“剛才衛中的幾個老叔與聽雪樓的探子們連上線了,說是歡少爺昨兒晌午已經在津口和幽州的叛軍幹了一場……”
“結果呢?”柳塵只是皺眉,班叔子明卻是搶先急急開口道:“不是說好了要先隱蔽的麼?人都沒齊,他怎麼能說打就打!兵部制定的作戰計劃是三線合縱的,萬一出了岔子,另外兩頭可不得被咱們拖累死了……”
“呵呵,這事兒你們還真也別怨歡少爺!”黑鷹嘆了嘆,眼看柳塵早已熱的吐舌頭了,他也就嬉皮笑臉的從水囊裡灑出水來淋在了柳塵的臉上身上,“西線戰事爆發之後,幽州那邊兒早就有了警惕,眼看著咱們還沒有三軍會師,幽州軍便趁機向狼軍大營發起了進攻,結果嘛,一群草包少爺兵怎麼可能是狼軍的對手,扔下了九百多個腦袋,叛軍又撤到河對岸去了……”
“牧哥!”仔細思量了片刻,柳塵一抬頭,衝著不遠處忙著弄吃食的柳牧大喊了一聲,待到柳牧趕來之後,柳塵才苦著臉發問道:“咱們能不能加快點兒行軍的速度,你也看到了,這該死的秋老虎,再這樣下去,等咱們到了津口,沒三五天功夫,都回不過神來!”
“哎喲,俺的少帥啊!”還以為有什麼好事兒呢,沒想到柳塵是想更快趕到津口,這一來,作為行軍主將的柳牧頓感一陣頭大,忍不住哭喪著臉大倒苦水道:“您是不知道,現在這速度,已經是超出事先的預期了,越州本來就熱,出發之前的時候咱們都是知曉的啊,再快,兒郎們體力跟不上啊……更別說,咱們隊伍裡還有幾百個術士呢……讀書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