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是副科非黨幹部,打算給老部長推薦一下,看看你的意思怎麼樣?”
聽著阿劉姨丈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老麥原本還有點發木的頭腦一下子都變懵了,這,這……你嘛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哇。
他自從大學畢業分配到某家國企,一直小心翼翼,兢兢業業地幹活求存,一年後抽調到市經委,隨後轉正式調入,六、七年了才提了副科長,後來調動到市計委(後改為市發計委,新世紀後還要合併市體改委改名市發改委)也還是副科職務。
沒幹幾年,才滿四十週歲,又被明升暗降變成了退二線的主任科員,滿以為自己一生的仕途到此為止了,誰知老天又給他蹦出了這麼個機會,怎麼會不接受呢。
於是,老麥深感喜從天降,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連連點頭應承道:“我沒問題,沒問題啊,感謝姨丈幫忙,實在是太感謝了。”
阿劉姨丈在話筒裡的聲音,顯得很滿意地說:“那好,你儘快準備一下自己的簡歷,最好列印一下顯得鄭重其事,然後就等我的通知吧。”
不知對方何時掛掉電話的老麥,還在握住手機捂耳朵,這一時掉了這麼個大餡餅,剎那間直砸得他渾然不知所措。
愣愣走了半晌,方才走到上樓的電梯門旁,差點撞到大理石牆壁上,這才回過魂來。
他長吁了一口大氣,強行按耐住極度狂喜的興奮心情,整整衣襟,按開電梯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中午科裡的幾個人都各具姿態地小睡片刻,只有老麥一點沒有睡意,一直在辦公桌前伏案忙個不停。
他沒幹別的,就在工楷書寫自己的簡歷,到了下午上班時間,便去到文印室叫打字員幫忙列印,珍而重之地收進一個公文信封裡。
整個下午老麥的情緒全在振奮喜悅之中,畢竟也是人到中年,多年機關工作生涯,他的養氣功夫甚是有得,面上一點都不動聲色,一點口風也不露。
連小畢也看不出來什麼,只是覺得老麥畢竟是老同志,請了幾天假回來,短短一天,就把積壓了好多天的公務基本處理完畢,讓他覺得佩服不已,同時也感到了追趕的難度。
只有那倆借調來的國企青年人,偶爾在嘀咕著,麥主任今天過於積極勇猛了點,不像往日那樣四平八穩的。
到了下午下班時間,老麥在地下車庫拉出自己的那輛珠峰豪邁踏板摩托車,騎上就往原計委幹部舊宿舍自己的住所駛去。
隨著下班擁擠的行人車流,騎車走到半路的老麥忽然想起了早上經過市博物館的事,那個引起他心臟強烈搏動的異狀。
他雖然年紀已經不輕,但好奇心依然旺盛,更何況這是與自己身心有關係的奇事,想了想便掉轉車頭,穿街過巷駛向市中大道方向。
花了二十多分鐘,老麥來到了市博物館門前,這個時間的博物館早已經閉館了,只有在晚風中微微拂動的長幅橫額高掛門楣。
老麥一隻腳支地停下摩托車,靠近在博物館大鐵門旁,確認了就在這所建築物裡面,有甚物事吸引著他。
讓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臟激烈搏動,甚至還有一種牽扯感覺,貌似直要凌空拉他進去一般。
老麥定神思慮了一會,便擰油門調轉車頭離開了,一時間那種刺激心臟大力搏動的感覺,也漸次減輕遠去。
離開的當下他便決定了,改日有空找個開館的時間再來一次,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玩意,臨近了就會吸引他的心臟猛烈搏動。
老麥這回便直接回到家中,煮點雞蛋麵條,在茶几上邊吃邊尋思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老麥的宿舍是當年時興的磚混房,只有兩房一廳約60多平米,是數年前他調來發計委時,委裡分配給他的。
儘管當時他剛離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