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落著高煤凰。
“怎麼能怪我呢?怎麼能怪我呢?我什麼時候紙醉金迷了?我紙醉金迷也都是你慫恿我去的,除了你我還哪有一起墮落的伴兒啊?早在大一我就約你來過這兒吧?是誰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兼職、做家教賺錢,半點兒時間都不勻給我的!我倒是很想大白天跟你出來走一走,不過夜生活的,娘娘您給過奴才這樣的機會嗎?”高煤凰一邊把目光深深投入舊上海的繁華與精緻的痕跡裡,一邊奮起反抗、毫不退縮。這,就是朋友吧?
高煤凰的電話就在這時候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讓田雨萌一下子抓住了把柄:“你看,你又要放我鴿子了吧?我就是給你機會你也不會好好把握的。還說什麼過一天恬淡的上海灘生活,又泡湯了吧,高公公?”看見高煤凰張嘴要解釋,她一伸手:“甭,甭解釋,小高子,跪安吧!”
高煤凰拿起響個不停的電話一看,是宋擲成。一下子火兒就騰地竄了起來:“幹嘛呀?給你兩秒鐘時間把話說清楚,我在過恬淡生活呢,任何人不許打擾。”話說得理直氣壯,她向田雨萌示威地看了一眼,心想,怎麼著,姐們兒有“鋼兒”吧?
宋擲成承襲自己一貫的作風,根本沒有理會高煤凰剛剛說了什麼,只惜字如金地說了三個字:“你在哪?”
手機這個東西最最麻煩的就是能讓遠在天涯的兩個人瞬間消失了“天涯若比鄰”的感覺,就像在面對面站著。高煤凰覺得宋擲成好像就站在自己身邊,跟自己板著臉,氣壓極低,她已經受欺負慣了,老實回答說:“淮海中路,你別……”沒等她把話說完,那邊已經說“等我,我馬上過去”。
之後任憑高煤凰“喂喂喂”地慘叫個不停也絲毫沒有用處,早已結束通話了電話。高煤凰懊惱地對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嘟囔著“你別來,我有事兒!”
“誰要來?”田雨萌好奇地問。
“宋擲成。”高煤凰已經被宋擲成折磨得外焦裡嫩,再沒心情欣賞風景,一屁股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說:“這傢伙怎麼總是這麼一意孤行?也不聽人家解釋!”
“冰山帥哥?”田雨萌自從上次吃了戶外燒烤,便對宋擲成印象深刻——自然,對他的大別墅印象更深刻一些。“快讓他來,來!咱們兩個有什麼意思?跟帥哥逛淮海路不是比跟你強多了?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咱們兩個是蕾*·絲邊兒呢!”這是多麼典型的重色輕友綜合症!
說是這麼說,當宋擲成和傅啟然兩個人一身金色的陽光,一前一後出現在兩排法國梧桐中,帶著一身貴族氣息像他們走來時,兩個有些diao絲、有些小市民的女生還是被深深震撼了。那氣場,還真不是蓋的!
田雨萌深深搖著她的那顆裝著無數原理定律法則的頭顱,以一種想滅掉階級敵人一樣的仇恨看著高煤凰說:“小鳥啊小鳥,這才叫上海灘啊上海灘!怎麼你的身邊總能圍繞著這樣的絕色?你這樣對得起人民對得起dang嗎?你這樣會折壽的!”
“呀!我怎麼忘了還有這麼個野丫頭?太好了,就這麼定了!週末的舞會你就是我的舞伴了!”傅啟然遠遠看見田雨萌,一下子變得歡快起來,大呼小叫連跑帶顛地奔了過來。
田雨萌腦中關於“上海灘”、“帥哥”、“貴族”……一干念頭的泡泡通通幻滅,瞬間翻著白眼兒說:“這位哥,您能不能不這麼早就暴露您的智商?能不能給我們這種文藝女青年留點想象的空間。能不能讓我們先短暫想象一會兒舊世貴族、世家公子、金粉世家啥的,能不能不這麼一下子從許文強變成隔壁吳老二?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普通民眾的承受能力?”
“說什麼呢呀?你說的那些詞兒,都什麼來著,什麼貴族,什麼世家的,說的不就是我嗎?”傅啟然特意給自己擺了個造型,讓自己顯得更傻。
“嗯,我剛才說的是隔壁吳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