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淡淡的。它是潮汐一樣不斷湧動著的,像平靜下去都很困難的一種情緒。她也知道她應該剋制,不應該像宋擲成這個瘋子一樣,在嶺壑和云為安兩個面前表現出什麼,可是她不能。她也一樣像和他在一起,每時每刻。整場電影,兩個人就這樣小指碰著小指,直到最後。
下一個專案是滑輪滑,高煤凰很挫地發現,除了她這個在東北長大的人,別人竟然都會滑。傅啟然還燕子一樣飛到她面前嘲笑她說:“野丫頭你到底是不是東北的呀,竟然不會溜冰。”他說的很對,溜冰如果會,輪滑都不算事兒。可是,遺憾的是,高煤凰這個傢伙,從小就長了一身懶骨頭加小膽。爸媽一開始送高煤龍學輪滑的時候,她就在邊兒上看著,見到高煤龍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的摔,她打心眼裡就不敢再學了。於是爸媽試探著問她的時候,她就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高家是個孩兒奴的家庭,孩子說不行,那就一定不行了。這樣,就導致了今天高煤凰的被奚落。
今天玩兒輪滑的人並不多,那幾個人雖然穿了最隨意的衣服,卻也掩飾不住天生的好看,不多時這扎眼的幾個人就吸引了一圈的觀眾。云為安怕自己的裝扮露陷,滑到場邊陪高煤凰一起坐著。
高煤凰看到她總是有些心虛,就不敢主動和她說話。
“煤凰,你跟擲成很早就認識了?”云為安主動跟她搭訕著。
“也沒有啊。到現在也就認識了三四個月。”高煤凰看著場上滑著的宋擲成,雖然穿的衣服普普通通,卻身長腰細,姿勢嫻熟。他的表情還是和每日一樣淡淡的,有些冰,可是現在她卻怎麼看他怎麼覺得好看,微笑著說:“他滑的原來這麼好。”
云為安順著她的眼光望去,發現她看的是宋擲成,心裡非常不悅,卻不動聲色地問:“哦?你是說嶺壑嗎?是啊,他運動一向很棒的。”
高煤凰才驚覺自己失態了,厚著臉皮又戀戀不捨地看了宋擲成一眼,才低下頭來。
一會兒,她的眼前伸出一隻手來:“這麼笨!這都不會!我帶你走幾圈。”抬頭,是宋擲成。
她剛想把手伸出去,周嶺壑已經滑到了他們身邊,笑著責怪宋擲成:“擲成,不許你說我們家小鳳凰。來,到我身邊來。我教你。”
高煤凰看著眼前的兩隻手,犯起難來。宋擲成看她便秘一樣的表情一眼,默默收回了他的手,靜靜向前滑去。云為安看他滑走,幾步滑了過去:“擲成,等等我!我也歇夠了,我們一起滑吧!”
而高煤凰看著周嶺壑的手,笑著說:“嶺壑,我實在不行,小時候我就對這有陰影,你就不要再勉強我滑了好不好?”
周嶺壑看她為難的樣子,收回手說:“好吧。一看見小鳳凰犯難,我就捨不得了,那我自己走了哦,你可只能做個看客了哦。”
高煤凰點點頭,他才灑脫地滑了開去。
高煤凰坐在那裡看著周嶺壑的背影想,她和嶺壑的這一段情,就一直是這樣的,發乎情、止乎禮,這樣的,怎麼能叫愛情呢?
☆、從此愛
跨年夜,錦江的摩天輪通宵開放,廣場上人潮如織。五個人在無數男男女女中間排隊,聽著周遭人們的歡聲笑語,感受著普通人們普通的快樂。雖然喧囂雜亂,倒也小有情趣。
偶爾有漂亮的女生們或是黏膩的小情侶,手裡拿著小煙花跑來跑去,氣氛青春而浪漫。五個人受了這樣的氣氛的感染,很是活躍。雖然排在長長的隊伍裡,看這看那聊東聊西,倒是一點兒都沒覺得寂寞。
傅啟然搖著腦袋說:“果然氣氛在民間啊!野丫頭,這一趟我們沒白來!”高煤凰撅著嘴說:“那當然。你們每天只懂得拎著酒杯到處碰來碰去,哪有熱熱鬧鬧聚著人氣兒乾點什麼來的有意思!”云為安也被這樣的節日氣氛所感染,笑得一朵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