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方傳來了一聲爆響。所有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隨後便恢復了閒聊。
這場戰爭已經打了半年了,棉蘭老島的炮聲槍聲就沒有停過。一開始他們還會尖叫。而現在最多縮縮脖子。人是善於習慣的動物,當無法改變這種狀況時,他們便會開始習慣這種戰火中的生活。
“游擊隊的人又在放炮?”
“那群不要命的瘋子……等等,那是什麼?”靠著車門的男人突然注意到了公路前方的騷動,不由皺起了眉頭。
有人在狂奔。
不,是一群人在狂奔。他們從車輛的間隙跑過,踩著前窗從車頂翻過。瘋狂地撲向活人。
他們的臉上……
是血!
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男人鎖上車門,猶豫著向後小跑兩步。一咬牙撒開步子開始逃跑。所有人都跑了起來,為了躲避那群莫名其妙的見人就啃的瘋子。
尖叫聲此起彼伏,擁堵的公路上亂成了一團。捨不得拋下汽車的司機,或抱頭蜷縮。或死命地踩著油門。雖然不少人都看過生化危機,但真當這一切走出熒幕,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束手無策。
他們真的是喪屍?
他們是活人還是死人?
一旦產生了諸如此類的猶豫,等待著你的只有死亡。
卡車司機慌張地關上了車窗,然而那扇半關著的窗,卻被一支伸進來的手給卡住了。
一邊咒罵著,他一邊掄圓了方向盤鎖,死命地敲打著那隻血淋淋地手。同時踩下了油門。
卡車將前面的寶馬撞爛,將它向前推了兩米。卻是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司機的臉上一陣慘白,這時他才意識到,當一群嗜血的人撲來,留在車上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選擇。
那群滿臉是血的瘋子已經將他包圍。
司機哆嗦著將方向盤鎖架在胸前,望著那淺淺出現龜裂紋的車窗,他的褲子淺淺染上了汙黃的水漬。
這時,他突然用餘光看瞥見,剛才還在與他談天說地的那個計程車司機,已經被從破碎的車窗中揪出來,哭喊著上帝和女兒的名字及,被喪屍咬斷了脖子……
……
卡加延市,橫跨卡加延河的大橋上,警車列成了一排,舉著防暴盾的武裝警察護在警戒線前,阻擋著試圖過河的人群。
東城區已經全面斷電斷網,不過這些警察使用的是市政專線,所以指揮系統並沒有混亂,混亂的只是每個人的大腦。
相比起毫不知情的民眾,他們在第一時間便掌握了前方傳來的情報。
墜毀的客機上攜帶有不明病毒,感染者生死狀況不明,已知臨床反應為陷入狂亂,攻擊一切非感染者目標。整個卡加延市東城區已經全部籠罩在了病毒的陰影之下。為了防止病毒向西城區傳播,他們在通往卡加延河的幾座大橋上設定了臨時檢查站。
當然,這些封鎖大橋的基層警察,是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內情的。
他們接到的命令僅僅是封鎖這座大橋,無論是誰也不許透過。而發生在東城區的騷亂,全都是暴徒所為。為了防止暴徒隨人潮混入西城區,他們奉命在安全部隊控制局勢之前,封鎖所有通往西城區的道路。
然而上面的人並沒有明確的告訴他們,該多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包括面對喪屍時是否應該開槍?
開槍?他們可都是平民,即便他們因為病毒壞了腦子,但他們還能動,那就意味著他們還沒死!對著手無寸鐵的平民,還是自己國家的國民開槍,這樣的後果誰來擔責!更何況,萬一事後發現有更好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怎麼辦?比如解藥什麼的。
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已經不重要了。
任何下達開槍命令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