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給他一下,卻說:“胡說八道,我會探聽什麼訊息,我不過是對你們這群人以前的八卦比較感興趣而已。你不說就不說啦,幹嗎把好人當壞人似的防備。”
“我們這群人?”他奇怪地問。
“當然啦。”我回答。
“那你算什麼?”他問。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想了想,回答,“我……我現在就是個看戲的,想聽八卦的,行不行?”
睚眥的臉色變得可以用荒謬來形容了,他看著我。似笑又笑不出,最後一轉身,一拳頭捶在了旁邊的樹上,笑著說:“好好好,我今日真地聽到了……”
“什麼,你幹嗎反應這麼大?”我不解。
“原來你不過是置身事外的看戲者,那麼我們這些人又是什麼……又是什麼?”他猛地捶那樹身,樹簌簌發抖,有很多枯枝從頭頂落下來,落到地上。//。16k可以掃起來能當柴火燒一頓飯了。
我有點驚訝,伸手拍他肩頭:“喂,睚眥,你幹嗎?到底怎麼了啊?”
“別碰我!”他焦躁地叫一聲。猛地轉頭來盯著我,惡狠狠地說,“你是看戲的,我們都是炮灰,都是炮灰,是不是,是不是!”
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好揮動雙手在胸前。說:“你彆著急,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有什麼好說的……”他原本很憤怒,這時侯卻忽然帶一點傷感的樣子,聲音也低了下來,“現在大家都變了。你沒有心了。主人沒有元神了……我跟饕餮兩個也在流浪,就連那個人……那個……啊……”他頓了頓。忽然一笑,“他倒是隨心所願了,能跟你再次……”
他轉過身,順著樹幹,慢慢地坐倒了地上,嘴裡還在喃喃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睚眥,別坐在地上,地上涼呢,容易生病,快點起來。”我伸手,揪他肩頭的衣裳。
他卻抬頭,明亮的眼睛瞅了我一眼。
我渾身一抖,愣住,他那雙大眼睛裡,浮現出了層層的閃亮的淚花。
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睚眥如此傷心,而且竟傷心到了流淚。
周圍沒有人經過,只有我跟他兩個,靜靜的相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有些尷尬。我呆了呆,才慢慢地緩醒過來,我想了想,說:“睚眥,不是啊,不是你所說地這樣,我有心的,真的,不信你摸摸看,在跳呢。”
我伸手捂住胸口,認真地看著他。
睚眥望著我,好像看到了鬼怪。到最後忽然噗嗤一笑。
我看他笑了,才放心,說:“這樣才對嘛,剛剛嚇死我了。”
睚眥說:“這哪裡是以前那個冰雪聰明的小龍女啊,這哪裡是……”他搖著頭,好像自己也不肯相信地樣子,“怪不得你自己都不承認你自己是了……怪不得……可是為什麼,你變來變去,變成了這樣,變得這樣醜陋,變得這樣笨拙,變得這樣……一無是處,他們還是跟著你,這樣著急的不放手呢?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很震驚。
睚眥在說什麼?
首先我注意到的是,他說我變得這樣醜陋。
我絕對不承認我變得醜陋了。
這是什麼話?太荒謬了。
我現在這幅皮囊,站出去的話,每一個男人都會口角流涎垂涎三尺並且在心底大幅的讚美我的容貌,跟身材。
怎麼竟然到他的嘴裡就………變得醜陋了?
另外,好吧笨拙。
我承認有時候我的反應是會慢一點,但那跟笨拙好像還有一段地距離吧。難道睚眥你生活的環境每個人都是超級反應快速的人,所以讓你不適應人間的遲鈍了嗎?如果你覺得我這樣的反應速度是笨拙的話,那你地眼界未免太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