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風道:“你已然入魔了,看來你修的殺伐之道乃是徹徹底底的魔道。你如此的決絕,不顧親情,滅絕人性,連親生兒子都不在乎,為何在鐵芒山上不率大軍將我一舉擊殺,而是單槍匹馬的在此與我決戰。要知道,你即便能勝,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全身而退的。”
“全身而退?殺伐之道本就是不留後路,成不成功都可成魔。不在絕處中忘我,怎可修成大道。你便是我最好的進階之石。我怎能錯過放過。”嚴素卿嘿嘿冷笑道:“其實更重要的仍然是恩人的重託,我便是恩人手中的一杆長槍,掃蕩所有的阻礙,完成了恩人的大事,我便可輕易踏入先天之境了。所以,謝謝你留下來,謝謝你被我殺死!”
笑本是一種情感的表達,不管是真誠的笑,虛偽的笑,嘲笑,大笑,微笑等等,它都能反映一個人的情感。但是嚴素卿的笑卻沒有任何的感情表達,彷彿只是陳述著一個事實。那笑聲中尖銳沙啞,不帶人類情感,彷彿兇獸嘶鳴吼叫,這便是魔!
聶長風不再多說什麼,他大喝一聲:“今天便是除魔之日!”。
隨後他將倒提的長刀反手一揮,一股縱橫的旋轉犀利氣息,向著猙獰的嚴素卿呼嘯而去。
風之刃從逐浪刀中噴薄而出,有如實質的刀刃,旋轉而鋒利。
滿天的草絮飛舞,在改變了軌跡的風中紊亂飄散,風刃所過之處,遂呈現出一道飄忽的軌跡,紛飛的雜絮被斬成碎末,刀鋒瞬間來到了嚴素卿的面前。
霞光晚照,印在嚴素卿黑色的甲冑上,反射著火紅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燒紅的木炭,他仍然單手持著黑金玄重槍,槍頭上一股悍然的氣息迎風而出。
他一抖手腕,一段段如霞的槍花抖擻而出,像一條盤旋的火龍,連貫延綿。
風刃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了槍圈之中,一陣爆裂之聲傳開來,風刃四處分散,暴戾的氣息瞬時化為虛無,盡數淹沒在槍花裡。火龍的氣息也像被澆滅了一般,黯然退色。
嚴素卿和聶長風兩人均沒有受到氣息反噬的影響,反而相向而行,眨眼間便交織在了一起。
人到,刀槍便到。
草原上再次響起了巨大的碰撞聲。聶長風騰空而起,雙手握刀,以劈山之勢而下。
刀中所裹挾的便不再是玄鐵重刀本身的重量,那是風雲意的力量,便是黑金重玄鐵也無法承受的風雲斬!
風雲斬落下,風雲交匯,形成了巨大的淡藍色氣流,彷彿萬丈瀑布高空飛流直下,其勢難當,黑金重玄槍眼看就會變成兩節,或者是碎片。
嚴素卿此時神情凝重,改為雙手持槍,非但不去阻擋風雲斬,而是豎槍上挑,黑槍表面不再染成火紅,而是變成了鮮血般的顏色,也不再是一條紅龍,而是一條血龍,猙獰咆哮,彷彿要衝破世間一切的規則和阻礙,直上九天。
兩股恐怖的紅藍氣息終於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雖然只是第二次碰撞,但兩人都使出了全力,因為這不是勝負之分,而是生死之戰,所以沒有什麼花哨和試探,上來便是立現生死的強大殺招。
於是兩人都被這龐大氣息震飛了十餘丈遠。草地上的青草在能量交錯之間瞬間化成了灰燼。十餘丈內的生命也都燃燒殆盡。
嚴素卿嘴角溢位了血,黑色盔甲上冒著些淡淡的青煙,他依舊冷冷笑道:“想不到你一直有所隱瞞,一上手便是全力一擊,果然是後天巔峰的大圓滿之境,只差那麼一點便可達先天高手的境界了,離御劍乘風歸去只差那麼一點點機緣了,可惜風雲訣的真意因為境界的原因還未發揮其真正的威力,否則,老夫不死也會脫層皮了!”
聶長風比嚴素卿受傷重了一些,衣衫盡破,頭髮散亂,臉色蒼白,他不停的咳著血,鮮血打溼了衣衫的前襟。
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