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披風,坐在案前翻著自己寫的幾篇毛筆字,寫得真醜。
繁體字不熟,毛筆也難用,黃蠟光太暗還有煙,白蠟也好不到哪去,好在天氣涼快,沒那麼想念空調。
離開家三天了,好想回家。
今晚應該可以把徐家釘死在棺材裡了吧?原主的仇也報了,將軍也不會被降職,蘇家以後都會好了吧?只是我怎麼才能回去呢?
這三天一直緊緊張張,今晚過去看杏花,問了她話,洛泱終於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連起來了。腦子裡一直繃著的弦突然鬆開,莫名有些煩躁。
不!她有個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會覺得煩躁,該不是到了親戚來的那幾天吧?
這玩意在唐朝該怎麼弄?
上廁所用竹片子已經讓她瘋狂,好在丁香偷偷拿了黃紙給她。這個時代紙不便宜,特別是讀書人崇尚筆墨紙硯文化,用他們認為高尚金貴的紙上廁所,那可是要被讀書人爆頭的。
真想大哭一場。
還沒來得及哭,季揚回來了。他在門口跟丁香嘀咕了兩句,便走到內室窗外,隔著窗戶對洛泱道:
“小娘子,五郎君猜您沒睡,讓我來告訴您,事情都了了,大家平安無事,您放心睡吧。”
“累了一晚上,你也回去睡吧,兇手抓著了,我這也沒什麼危險。對了,邵春還好吧?他胳膊上的傷有沒有碰著?”
問話讓季揚有點意外,難怪才三兩天,邵春對小娘子就已經死心塌地,他說小娘子眼裡沒有主人、下人,她確實和別人不同。
“他沒事,還……跟著五郎君呢,今晚起火的地方多,趁現在城門關著,洛陽軍和衙役還要全程搜查,恐怕這一宿都不能睡了。”
“我知道了。丁香之前包了幾包點心,想給幾位郎君送去,又怕人多不夠分,你把它送到將軍那裡,由他們自己分去吧。”
“是。”
季揚走後,洛泱又躺回床上,手伸到枕頭底下,本想摸出桃花戒指,卻摸到了那塊玉珮。
對啊,還有一件事要辦,還沒找到救命恩人呢。
怎麼找?貼個尋人啟事?
摩挲著玉珮的手指漸漸慢了下來,還沒想清楚,她已經攥著那塊玉,迷迷糊糊睡著了。
一牆之隔的紫竹洲,燭光還亮著,李奏沒等回訊息也睡不著,他披著外袍坐在榻上,手裡拿著“上聖令”翻來覆去。
這塊銅令牌做得很精緻,大部分是實心的,正反面刻著字,最特別的是,下面有三指寬的鏤空。你一塊令牌做成鏤空,就不怕在用的時候,被粗魯壓扁?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著那鏤空花紋,總感覺有些眼熟。忽然,手上的感覺讓他想到了什麼:
這花紋是……是……
我的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