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貼了上來:
“明天不來,現在你還捨得走?我不信,你會這麼狠心對待一位六品皇家侍衛”
翌日,元植睡了個懶覺,醒來才知道李蕊早不在懷裡了,他朝外面叫了聲:
“阿忠,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是啊三郎君,半夜裡就開始下雪了,這可是今冬第一場雪。”阿忠樂呵呵的拿著水罐往銅盆裡倒熱水。
“真是礙事,我今天還約了人去昊天觀打麻雀牌呢。”
阿忠把漱口水、牙刷遞到元植面前:“幹嘛去恁遠?平康坊就在對面,對著美人不好?為啥要去對著一群牛鼻子道士?”
“我答應妹妹不去就不去,好像誰離了平康坊還缺了女人似的。”
阿忠:是平康坊的花樓都不敢接待您了吧?說那麼好聽。
一夜大雪,世間彷彿驟然眾生平等,平民的土坯茅草房子,也因雪蓋住了屋頂,顯得乾淨可愛。
蘇元植走在掃過雪的臺階上,冷了幾日身體已經習慣,下起雪來反而覺得不冷了。
“蘇善人來了?史二郎君已經在袇房裡等您了。”
小道長打了個稽首,說了這麼一句,既沒有袇房名號,也不打算在前面引路,很明顯,蘇元植是這裡的常客。
“知道了,我隨意走走。剛才看見道觀門口一株梅花開了,白雪紅梅,煞是好看。”
元植心情很好,被雪淨化的空氣,比地上混著泥水的初雪,讓人舒爽得多。那小道長笑道:“您有雅興賞梅,那就要到靈池邊上去,那片梅林也開了。”
“哦?是嗎?那我可要順路去看看。”
元植快步上了通往後山袇房區的臺階。
自從他到金吾衛上任,以前那些進奏官朋友就疏遠他了,大家看他的眼光都怪怪的。直到十天前,也就是上次休沐,遇見史墨青,他才知道其中原因:
他不按規矩,沒有把東都留守,和留守要孝敬給王守澄和聖上的錢,從稅錢里扣足,李逢吉發了好大一頓脾氣。
為了挽回這個錯誤,史墨白替他用銀子斡旋,這才平息了過去。
自己闖了那麼大的禍,史墨白居然悄悄替自己遮掩過去了。難怪在宮裡遇到王守澄或是聖上,他們都沒對自己表露出什麼不滿。
這是多大的恩情!
史墨青說,大家都是東都來的,自然比別人更親近些。以後多走動,資訊靈通,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他今天除了赴牌局,就是要去放點訊息給史墨青,報答他兄弟倆對自己的恩情。